許沉淵抿著嘴沒有說話,他掏出從車上帶下來的手帕,綁在岑想的手腕上,進行初步止血。
岑想任由他動作,不反抗,也沒再說話。
許沉淵的動作很是溫柔,小心翼翼地,生怕碰疼了她——如果不是知道整件事情都是他策劃的,恐怕她將會再一次淪陷在這種溫柔裏。
“我已經讓孫騰打電話給蘇彥了,你這個樣子沒辦法開車回家,先跟我走。”許沉淵包紮完以後,才開口說著。
岑想手受傷沒辦法再繼續開車,而他也不想踏入林家別墅的範圍內,所以隻能帶她走。
可此時,岑想卻是意外的好說話,她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表情:“那些人沒完成任務,所以許副總親自出馬綁人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手受傷了,需要好好處理治療。”許沉淵被岑想的態度激起了怒氣,剛剛好不容易壓下的火焰在這個時候騰騰燃燒。
“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許副總尤其擅長此道。”岑想直白的諷刺,“如果今晚不是那幾個蠢貨說漏了嘴,許副總還會出來給自己打圓場嗎?隻怕恨不得我把一切歸結為一場意外吧?”
“岑想……”
“你閉嘴!”岑想也怒了,“你憑什麼在做出這種事之後,還要裝模作樣來關心我?我受不受傷,流不流血,關你什麼事?我死了不是才正好趁你心意嗎?沒有人會再阻止你奪取林氏的大權了,不是嗎?”
“我沒想過要讓你受傷!”許沉淵低吼著解釋,“我的初衷隻是想讓你明天沒辦法到達麵試現場,這一切隻是個意外。”
“你猜我信嗎?”岑想冷眼看著他,那冰冷的雙眸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這樣的目光讓許沉淵著實不喜歡,他煩躁地將岑想橫抱而起,轉身就朝著他自己的車走去:“不管你信不信,今天必須跟我走。既然你心裏認定了我對你下狠手,那我要是不做的決絕一點,豈不是對不起你加在我身上的罪名?”
聞言,岑想笑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甚至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他。
許沉淵把岑想塞進後座,自己也坐上去,然後吩咐孫騰:“你去把她的車挪到路邊停好,再把包拿過來,明天讓人過來取車。”
“是,老板。”孫騰有些無奈地下了車,按照許沉淵的吩咐,停好車,又拿了包,卻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該不該快點回到車上。
孫騰覺得,許沉淵和岑想之間,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改變,因為今晚的事情,一切又將回到遠點。
不管怎麼磨蹭,他最終還是回到了車上,將岑想的包放在副駕駛,然後驅車朝著許沉淵的別墅而去。通過後視鏡,他看到岑想坐在最左邊的位置,將頭擱在車窗玻璃上,也不管玻璃冰冷。
因為她的表情更加冰冷,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為了不耽誤岑想的傷勢,孫騰把車開的飛快,好在這一路上都沒別的什麼車,所以暢通無阻地到達別墅院子。
許沉淵二話不說,抱著岑想下車,走到別墅門口,碰到了提前在此等候的蘇彥。
“我這個可憐的苦命人,每次大半夜被你叫過來,都是為了這小妮子。”蘇彥看著許沉淵懷中的岑想,不由得感歎,“既然在意,為什麼要傷害呢?”
話音落下,他接收到兩道冰冷的視線,像是要將他身上戳個洞一樣銳利。
孫騰過來開了門,許沉淵率先進屋,對蘇彥說道:“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蘇彥認命地提著藥箱過來,指揮著許沉淵去倒水,先用溫水清洗了岑想的傷口之後,才開始上藥包紮。
岑想的傷在左手腕,其實並不算嚴重,也就剛開始被劃傷的時候血流的有點多,看起來有點可怕。好在許沉淵止血及時,問題不大。
“傷的不深,不過最近還是不要碰水,不要用力,反正能讓別人做的事情都交給別人。”蘇彥叮囑著,然後看著岑想,麵露疑惑,“我說你怎麼三天兩頭受傷呢?”
岑想看著蘇彥,輕笑:“這個問題,你得問問你好哥們兒許沉淵,我三天兩頭受傷,他要麼是直接原因,要麼是間接原因。”
“嘖嘖嘖,真是可憐,你的人生會遇到他,你上輩子一定犯了不少罪孽。”蘇彥開始嘴賤了,仗著有岑想在旁邊,他開始無視許沉淵的目光。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岑想雲淡風輕地回答著。
蘇彥看著岑想臉上的表情,好奇的問道:“你不疼嗎?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