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進行地很順利,岑想和許沉淵都覺得,事情的主動權一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許沉淵以為岑想掉入了自己的陷阱,而岑想就隻等著麵試那天來一招釜底抽薪,打許沉淵一個措手不及。
關於幾個麵試者的調查結果,岑想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杜軒。
直到麵試的前一天,杜軒還以為岑想選定了譚超宇他們幾個,用來取代許沉淵推薦的那幾個人。所以作為中立者的杜軒,甚至根據這一批人的經驗和資曆,心中給他們劃定了合適的崗位。
畢竟麵試不是由許沉淵或者岑想一個人決定,而是由人事部和幾個副總投票決定,誰的人能脫穎而出進入公司,這其實是個概率問題,並不是必然問題。
所有的風聲都沒有透露,瞞的嚴嚴實實的。
九號下午三點,林家老宅,林老爺子坐在書房裏,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盤國際象棋。
林老爺子伸出略有些蒼老的手,在棋盤上劃過,挪動著棋子,一個人代表雙方博弈,卻沉迷其中,不亦樂乎。
沒過多久,一直貼身隨侍林老爺子的阿海從門外進來,站在他的麵前,開口稟告:“老太爺,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你確定消息已經傳到了沉淵的耳中?”林老爺子頭也沒抬,隻兀自問著。
“我確定。”阿海點點頭,說道,“我們做了些手腳,故意將那個幫秦副總調查真相的私家偵探送到了孫特助的麵前。隻要孫特助知道了,許副總必定也知道了。”
“沒露出什麼馬腳吧?”林老爺子又問道。
“老太爺放心,孫特助沒有任何懷疑。”阿海回答著。
“你說,如果沉淵知道,小想已經洞悉了他全部計劃,就等著明早麵試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他會怎麼做?”林老爺子手中下棋的動作沒停,一派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可問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阿海在林老爺子身邊伺候這麼久,也有些捉摸不透眼前這個老人,因為他完全看不懂,林老爺子到底要做什麼,到底在幫誰。
“恐怕來不及了吧?”阿海盡管不太明白,可還是回答著,“明天就是麵試,就算許副總知道岑總的計劃,想換一步棋走,時間也不夠了。”
“那就要看他夠不夠狠了。”林老爺子輕笑,又問道,“少爺那邊有什麼動靜?”
“自從上次受傷住院後,就和幾個老股東增加了聯係。”阿海說道,“少爺的手中,掌握著不少股東們的把柄,如果現在攤牌決一勝負,少爺不一定會輸。”
“還不到時候。”林老爺子搖頭,“你先下去吧,密切關注他們幾個的動靜,有什麼事情及時來報。”
阿海領命而去,去辦林老爺子交代的事情了。
而與此同時,許沉淵也如同林老爺子所料,偶然間得到了某些消息——比如岑想已經知道他資助那幾個大學生的事情。
孫騰將自己從私家偵探手中挖來的資料都送到許沉淵的麵前,看著許沉淵麵色沉鬱的臉,心中忐忑:“老板,現在該怎麼辦?”
“你說的那個私家偵探,怎麼找到的?”許沉淵憑著他敏銳的洞察力,察覺到了事情的一絲不同尋常。
“他自己撞上來的,被人追債,剛好被我碰到。他似乎認識我,說是手中有我的把柄,要威脅我。”孫騰說道,“不過這人也實在抗不住事,我隻不過稍微嚇唬一下,就全招了。”
“秦澈!”許沉淵聽孫騰說明了來龍去脈,咬牙切齒地叫著這個名字,臉上布滿冷意,“真是好樣的,他要對岑想獻殷勤,還真是用對了方法!”
“岑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說不定她正在醞釀一個大招,跟以前一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孫騰分析道,“我覺得她到現在還沒拆穿這件事,肯定是想在明天麵試的時候發難,讓我們措手不及。”
“那又如何?”許沉淵冷笑,“可她現在不知道我們已經有所準備了。”
“老板是想撤了那幾個麵試的人?他們都是老板培養了很久的棋子,這次就這麼暴露了,也的確可惜。”孫騰歎息著搖頭。
“誰說我要撤了。”許沉淵說道,“岑想既然在憋大招,那就證明這件事情除了她和秦澈,誰也不知道,她就等著看我措手不及的樣子。既然別人都不知道,你覺得杜軒會不會知道?”
“當然不知道。”孫騰立馬說道,“杜副總到現在隻怕都以為,岑總心中理想的人選是老板資助過的那幾個。”
“那不就行了。隻要讓岑想參加不了明天的麵試,再在麵試的時候壓著秦澈,有杜軒這個不知情的人幫忙,你覺得事情會不會如我所願?”許沉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