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趕緊跑過去,“子期兄,有沒有傷著哪裏?”
於子期咬牙道:“還好,沒被它抓到。沒事了。”說罷,他又重重地拔出劍再一次用力地刺向巨鷹。待他確定巨鷹已經無力再飛走時,才停止了刺擊。巨鷹攤軟地躺在地上,抖擻著巨大的翅膀。血染紅了它身體周圍的積雪。荷衣走近於子期替他拍打了身上的積雪,輕聲問道:“疼嗎?”
“沒事。這些算什麼?曾經在天網做殺手的時候比這裏疼多了千萬倍都沒事。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於子期笑道。
“做殺手的日子很殘酷對吧?”荷衣問罷,陷入沉思。曾經欽涯也做過殺手。他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孩成為殺手的頭目,那需要忍受多少心靈和肉體的疼痛?她心痛地想著,答案可想而知。也許那比她在冥界經曆的磨難更為殘酷。
於子期輕問:“怎麼了?”
荷衣輕笑道:“沒有,我們回去吧。你也歇息一下。”說罷,她向巨鷹走去。那巨鷹注視著向它走近的荷衣,眼角還掛著淚水。
荷衣驚訝道:“它哭了。”
於子期走近它,看到它的淚水,輕聲道:“在麵對死亡之前,總會不舍。動物也一樣。也許它家裏的小鷹正等著它獵到食物回去充饑。正如我們一樣,正等著食物救命。生存就是這樣,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隨時都可能被殺。”
荷衣心疼道:“子期兄以前會不會很難過?”
於子期笑道:“沒什麼,習慣了。比起欽涯,也許我那點難過算不上什麼。他才是真正的難過。”
說到荷衣痛處,她黯淡了眼神,“我們把它拿回去吧。”
一隻巨鷹足夠他們好幾日的食物。天空時而會有大大小小的鷹飛過。用這樣的方法,他們足可以挨過剩下的日子。
初春,積雪已經融化了許多。就連他們住的山洞中也少了許多冰雕。那些條形狀、奇形狀的冰雕化成水向山洞外流去。他們可以獵來天空中的鷹為食物,生計不用愁了。山洞內堆了好幾隻殺好的鷹,足夠他們吃上半月。
山洞內的火堆從未熄滅過,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直燒著。山洞內的煤炭似乎燒不完,越燒越多。這足以證明,千萬年前這裏曾經確實是片樹木茂盛的森林。
荷衣坐在火堆前烤著火。積雪融化的時候,溫度異常的低,比起嚴冬更為寒冷。盡管烤著火,他們也一樣覺得很冷。於子期用鷹的羽毛做好一件大大的披風,“已經做好了,我替你披上。”
荷衣溫柔地看向於子期,輕言道:“如果沒有你,我肯定在這裏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