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明!臣這就去著手辦理。”被我一句話點醒的人,恨不能肋下生雙翅回府派人去調查。
“慢著,朕還想和將軍做個約定。”再次讓她陷入迷茫。
“懇請皇上示下!”總算語氣中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尊敬。
“將軍一定在時刻提防著朕要收回將軍的軍權吧。”抬手搖了搖,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爭辯。
“若不是有將軍,紅羽隻怕早就成了他國之地,將軍在軍中的威望又豈是朕一句話能改變的?今日與將軍一番話語,朕相信將軍劍膽琴心,從未有過一絲為己私欲,我與將軍的約定之詞就是:
“若有一日,朕能讓將軍看到朕的治國之能,理軍之才,將軍能真正的對朕心悅臣服,願意怡養天年之時,朕會同意將軍的解甲歸田。隻要將軍一日對朕的能力不放心,還請將軍手握百萬雄師,使我紅羽固若金湯。”
恭敬的一個揖:“臣尊旨!不過,皇上就不怕微臣謀反麼?”
“你要反早反了,就算不反也會和白秀珠一個鼻孔出氣,若是那樣,朕早已無力回天,朕相信將軍。”滿意的看見從她眼中透露的感激,話鋒一轉,繼續道:
“不過既然是為朕出生入死,浴血沙場,朕若不賞賜些什麼,是有些說不過去。”再次攔住她欲出口的拒絕道:“朕知道將軍兩袖清風,錢財,權勢均不放在眼中,那朕就賞賜將軍一件隨身物品吧,僅供將軍把玩。”
微笑間,將剛剛吹奏的玉笛遞了過去。
“謝皇上賞賜!”雲紅衣口中稱謝,雙手接過笛子。
若說是皇上給一個大將軍的賞賜,這實在是送不太出手,普通的笛子,雖玉質溫潤,卻非上上之品,隻能從通體的圓潤中能感覺出這曾經是被人時常拿在手中把玩的器物,掛在笛子上的繩結都早已褪色,鮮豔不再。
雲紅衣正在感慨皇上身邊的人怎麼連這個細節都不注意,若被看見,非被治個大不敬之罪不可時,眼光卻在不經意間落在了笛尾,兩個俊秀的楷書小巧的鐫刻在上麵——‘祁幽’!
“將軍,這可是朕最為珍貴的物品,母皇留下的唯一紀念品,今日贈與將軍,希望將軍能放下往日恩怨,一心以國為重。”丟下這句話,也不管那個仍然失魂落魄之人,瀟灑的轉身離去。
我承認,將前皇後的私人物品轉贈給一位將軍於禮不合,更將皇家尊嚴丟在了腳下。但是我同時也承認,雲紅衣二十年來執守心中的癡念確實感動了我。
我也曾經苦苦等待過心中的一個夢,那種午夜夢回時的淚滿枕巾,煙花燦爛之夜情人的雙雙對對,自己隻能守著一個白白的承諾獨自齧啃著心靈,那種每當回憶想起時,微笑著流淚,不敢想起,怕疼,卻又不得不想,更怕自己忘記的那種撕心裂肺又有幾人能體會?
我不是司徒青顏,不然早該在雲紅衣坦然承認對皇甫祁幽的相思之情時就該勃然大怒,又哪來的欣賞之意?我本就不將這個時代的什麼禮教規範放在眼中,別說皇甫祁幽不是我爹,即使對司徒青顏來說他也隻是個模糊的記憶,畢竟他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因病走了。
更何況在和楊沅思在商量如何對待雲紅衣之事上,楊沅思一句話說的甚得我心:“雲紅衣此人,不貪,不賭,不嫖,不飲,至今仍是孤身一人,若不是極度醉心於權勢,便是極度重情之人,皇上若是能查清楚緣由,便可由此下手。”
也幸好我早就安排影調查她的曆史,才會有今天的有備而來,我也相信,今天的出格賞賜,會讓她對我有了非常大的好感度,同時我也將矛頭直接指向了白秀珠,就算雲紅衣再不喜歡我身上的另外一半血緣,至少在我對白秀珠出手的時候,她不會搗亂,更何況還被我探聽到了其他的事,算是收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