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風說道:“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嵐山宗的弟子。”
坐在輪椅上的這個人說道:“不是嵐山宗的弟子,你屢次去救楚小茵幹什麼?”
白玉風豁然一驚,道:“你……你們是血陽宗的人?”
“臭小子,看清楚了,坐在你麵前的就是血陽宗古瀚宗主。”
身旁一人搭話,白玉風這才又一次仔細打量著古瀚,許久之後他才開口道:“你和高嵐山之間不論有什麼仇恨,禍不及嵐山宗的弟子吧,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古瀚的麵目陡然猙獰,憤怒的表情牽扯著他麵上那道可怕的傷口。
在這陰森詭秘的亂墳崗裏,就更顯得此刻古瀚的驚悚可怕,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從墳墓裏鑽出來的惡魔。
“我的父母兄弟是無辜的,他留活口了嗎?數千村民是無辜的,他有絲毫的憐憫嗎?他弄了個嵐山宗,那整個嵐山宗就都得死。”
怒吼的咆哮聲如獅虎狂嘯,那赤紅的雙目瞪著白玉風,連他都不禁打了個激靈。
這是多麼可怕的仇恨,這是多麼讓人驚駭的大仇,能讓一個普通人的眼睛變成這種比野獸都要可怕的眼神。
他攤開雙臂抖動著那雙沒有十指的手掌,然後又用手掌指了指他的額頭還有那斷掉的雙腿。
“這都是他的傑作,你懂嗎?你能懂嗎?”
古瀚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似已把白玉風當成了仇人,他繼續咆哮道:“我們是三兄弟,三個拜天拜地的好兄弟,我們比親人還要親,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他嗎甚至連老婆都能給他,他最後呢,怎麼對我們的……”
古瀚猛的吸了口氣,然後重新把背貼到了輪椅靠背上。
他知道自己的情緒波動有些激烈了,但白玉風的一句話的確戳到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傷痛,這種痛是常人難以理解的,白玉風也不能。
所以他的情緒才會突然變得這麼激烈,因為白玉風理解不到他心中的那種痛。
“嗬嗬,臭小子,不管你是不是嵐山宗的人,你救了楚小茵,你就是我血陽宗的敵人,對敵人,我們隻有一個辦法。”
辦法他沒有說出口,但圍繞在他四周的十幾道身影已經把白玉風圍在了中間。
他們用行動告訴了白玉風那個字是什麼,這個時候的白玉風也才明白他身入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險境之中。
但他沒有懼怕。
如果他怕,就不會來這裏了。
“我死不要緊,紀蠻呢?他在哪裏?”
古瀚眯眼盯著他,道:“如果你和你的兄弟紀蠻,隻有一個人能活,你會選擇用死來換他活下去嗎?”
白玉風大笑一聲:“你用不著試探我,隻要你夠講信用,一命換一命,有何不可。”
古瀚笑了,他大笑一聲,道:“很好,很好啊,隻可惜,我和老二當初就沒有你們這種好運氣。”
“你究竟想幹什麼?”
白玉風心急如焚,他現在如羊入狼群,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但至少要讓他見到紀蠻還活著啊。
古瀚目光忽然鋒利,他說道:“我不需要你在你自己和紀蠻之間做選擇,我要讓你選擇讓空靈靈活還是讓你的好兄弟紀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