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靈說道:“可是他都恨死秦山了,秦山是死是活他也不會去管的啊。”
白玉風淡淡一笑道:“你放心,他一定會去的。”
空靈靈當然相信白玉風,他說空玄戰會去千夜城,空玄戰就一定會去。
她忽然又問道:“那我們呢?”
白玉風說道:“我們當然也去千夜城。”
紀蠻在一旁說道:“那嵐山城這邊……”
白玉風說道:“這邊我已經有安排了,黃中和楊重真來找事也沒用。”
於是一封書信以飛鷹傳書的方式在經過不到半日的時間便已來到大炎聖朝的聖都大炎城。
大炎城聖宮之內有一處青山水秀的怡人之地。
這裏小橋流水、飛鶴流雲,遠望如仙境臨世,奪目而刺眼,在富麗堂皇的聖宮之內,這裏就如世外桃源不沾塵世煙火。
有資格在這世外桃源居住的人並不多,秦山一定算其中一個,事實上這個養心殿就是專門為他建立的。
秦山是大炎聖朝的開創者,他當年赤手空拳,帶領一眾將領兄弟踏著無數人的鮮血和屍骨建立起了這大炎聖朝。
如今大炎聖朝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他便將一切權利交給了大皇子秦煌。
外人看著秦山在頤養天年,享受著晚年的舒適和安逸,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每日每夜都活在一種痛苦和煎熬中。
其實每個人的內心或多或少都藏有外人不得而知的一些痛苦和艱難,隻不過我們在外麵都用一張麵具偽裝了起來而已。
秦山也是人,他當然也不能例外。
他的痛苦來源正是空玄戰。
也許那情緒不能叫痛苦,應該稱作愧疚,他一直都愧對空玄戰。
當年若沒有空玄戰,憑他自己又哪裏打的下這偌大疆土。
可盛世開年後,空玄戰帶著妻室兒女退出朝堂,從此不再過問任何國事朝政,隻因當年他的確對空玄戰動了殺機。
當年空玄戰的威望明顯力壓他一籌,在百姓群眾之間一呼百應,秦山眼紅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空玄戰的莫大威脅。
他害怕空玄戰從他手上奪權。
敏銳的空玄戰當然也能感受到秦山的變化,所以他毫不猶豫,直接當朝辭退,從此隱居林間,不再過問朝中盛世。
“是兄弟對不起你,我從頭徹尾都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我又有何顏麵再去麵對你。”
活到秦山這個歲數,很多東西都已看淡,甚至包括那人人垂涎的皇位都能早早放棄,他還有什麼是不能看淡的呢。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秦山內心的愧疚非但沒有變淡,反而愈來愈盛,直到現在已成為他內心永遠都放不下的一道坎,一道沒有辦法過去的心坎。
秦山重重的一聲歎息,本就蒼老的模樣仿佛再度蒼老了十歲。
他不是沒想過去嵐山城找空玄戰,可是他真的沒臉見人啊,於是這一拖就是幾十年。
現在的他就正如那落幕的晚霞,色彩雖然鮮豔,可誰能知道他已到了油盡燈枯之境。
可饒是如此,他也沒能再見空玄戰一麵,也許那將成為他此生永恒的遺憾。
晚霞散發著淒豔的美,在那淒豔的色彩中,忽然有一個小點由小變大,秦山便看見一隻目光散發著凶戾的雄鷹正拍打翅膀朝他飛來。
秦山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色。
雄鷹威風凜凜拍打著翅膀落下,它停在秦山身前竟有一人之高,那雙翅膀更是如火焰一般收攏而起,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它的一條腿,上麵綁著的一封嶄新的信件。
秦山微微一驚,道:“以赤炎鷹來傳信,好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