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走到亭子裏後,一句話沒說就直接跪了下來。
聽見膝蓋撞地的聲音,雲霽開口道:“你可知錯?”
“徒兒知錯了。”雲琛道。
“錯在哪裏?”
“徒兒不該觸犯閣規私自下山,不該留戀山下直到現在才回來。”雲琛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背對他的師父,又道:“徒兒在山下的一年裏遇到了好多事,見到了很多人,經曆之後才發現人心叵測,最難看透,實在是無趣得很,所以徒兒就想回來了。”
如此蔫巴委屈的話語能讓師父心軟個三分吧,雲琛低著頭,在心裏祈禱著。
隻聽得師父歎氣一聲,然後說:“不經曆一番,你總是不信為師說的話,現在吃了苦頭,才曉得回家了?”
“唉,罷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雲霽轉身便看到跪在地上的雲琛,想要伸手把他扶起來,卻還是在半路止住了。
收手,雲霽說:“想必你大師兄已經罰過你了,你再去領二十罰鞭。”
“師父,徒兒——”
“不可再犯了。”
“是,徒兒領罰。”師父一輩子沒出過山,卻總說著山下不好,山下的人更不好,從前不覺得什麼,各門派有各門派的規矩,但是,他們門派的這個鐵律實在是有些奇怪。建派之初這個規矩就在了,就好像是先祖們要把他們的後代世世代代都鎖在山上。
新城裏,送雨客棧已人去樓空,宮岩寞已率領著全部人馬回京複旨了。
在意料之中,剛過柳城,在一處竹林的官道上,一群黑衣人如約而至。
“殿下!世子!保護殿下,保護世子!”護衛把中間的三輛馬車圍在中間。
遊回把馬停住,掀開車簾,慌道:“主子,又有刺客!”
“你進來躲著。”宮岩寞對遊回道。
遊回一聽就趕緊貓在了馬車裏。
“葉之漓”和宮岩寞分別從第一輛和最後一輛馬車上跳下來,環伺四周湧過來的黑衣人,數目眾多,不好對付。
“怎麼回事?這還有一批刺客是誰的人?”看著不知從哪裏又出來的一夥人,躲在暗處的慕容恒的人問道。
“不管是誰的人,我們隻要知道是來取慕容離的命就對了。人多豈不是更好。”楚邵堂的人回道。
多出來一頭的黑衣人身手更矯捷,連破重重防守,直衝慕容離的馬車而去。
“殿下!他們虜走了殿下!”衛昭在人群中驚呼。
葉之漓聽見和衛昭一齊向慕容離被擄走的方向追去,宮岩寞也欲去追,卻被黑衣人攔住,脫不開身。
“去追!”慕容恒和楚邵堂的人見狀,留下一部分人繼續和他們纏鬥,其餘的人向慕容離追去。
“主子,那些人都散去了。”擄走慕容離的人在竹林中散開,他們的人已經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追了。
“分頭去追,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然差都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