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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迢迢沉默地等在走廊上,垂著頭。光可鑒人的白色瓷裝上,清晰地倒映著一個狼狽的模樣,她隨手摸了摸被打濕的發鬢,並不在意。

下課鈴聲陡然響起,幾乎就在同時,各大教室迅速湧出一股人流,嘰嘰喳喳,打散了一校綿綿秋雨的悠遠寧靜。

人太多,看不清楚。

李迢迢踮起腳尖,遠遠瞧著萬裏順著人流和身邊的同學有說有笑的走出來。那麼多人,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最近事情繁多,她已經很久沒去騷擾他了,隔十來天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白襯衫、九分褲和運動鞋,頭發微微有些長了,遮住眉毛,大概還沒來得及去理發店。別人講話,他就認真聽著,說笑的時候眼睛總要彎一下,給人一種很真誠很溫順的感覺。

李迢迢快速跑過去,截在他麵前。然後就看到他剛剛還很燦爛的笑意凍結在臉上,轉而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她一點也不懼怕,平靜地直視他的目光,突然出其不意地抓過了他的手,塞進了一把疊的整整齊齊的雨傘,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掉了。

她一個人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幕裏,沒打傘,雨漸漸大起來,衣服被淋濕,舊襯衫貼在身上,背部兩道肩胛骨格外突出,遠遠看著竟有些形銷骨立的意味,仿佛隨風飄落的枯葉。

趙恒收回目光,撇撇嘴,對萬裏說道:“嘖嘖嘖,這姑娘太猛了,這得有多喜歡你才能這樣風雨無阻啊!”

萬裏沒搭話,撐開雨傘。這是一把很普通很不起眼的藍色格子傘,看起來用了很多年,和它的主人一樣,其貌不揚,還透著一股倔強的貧寒。

“你這是打算用了?”趙恒瞪大眼睛。

“沒看見下雨了嗎?送到手邊的傘,不用白不用。”萬裏邊說邊走進雨裏,趙恒連忙跟上。

“你不是說死也不碰她的東西嗎?”

“那是專門說給她聽的,我不這麼說,怎麼刺激她?”

趙恒不說話了,他心裏竟然莫名有點同情起李迢迢來,“她這樣做,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嗎?”

萬裏轉臉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喜歡這種調調的?早說呀,正好幫我脫離苦海,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趙恒聞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馬炸毛道:“你瞎說什麼!我怎麼會喜歡這種女生啊!”

萬裏奇怪地看著他,“我就是隨口一說,開玩笑的,你反應那麼大幹嘛。”

趙恒愣了一下,笑道:“別亂開玩笑,會嚇死人的!”

萬裏似乎想起了李迢迢死纏爛打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雨漸漸大了起來,舊藍格子傘很快便淹沒在眾多花花綠綠的傘中,不知要落到何處去。

*

李迢迢回到宿舍,隻有吳詩怡躺在床上打王者榮耀,見她進門,也不管遊戲了,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兩樣冒著綠光。

“我的飯!我的飯呢?”

活像餓死鬼投胎一樣。

李迢迢抬起右手晃了晃紙袋,輕輕擱到她的書桌上,轉身拿了自己的毛巾開始擦臉。吳詩怡這才注意到,李迢迢全身都濕透了,頭發正滴著水,白襯衫貼在身上,勾勒著纖細的腰肢。

李迢迢嫌衣服貼在身上難受,兩手交叉,拉起衣擺,往頭頂拉,動作利落地脫掉了襯衫,上身隻剩一件黑色的內衣,襯得肌膚賽雪,直把一旁的吳詩怡看呆了。她從來都不曉得,李迢迢那張寡淡無奇的臉配的竟然是這樣美好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