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首屈一指的私人醫院,一級VIP病房。
病房門口的患者信息卡上寫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名字:喬蕾蕾。
但真正這張病床上蘇醒的人,如今是方沁。
在沉默中,方沁接受了新身體的全部記憶。
幾個月之前,原主父親的生意遭遇了市場寒冬,公司資金緊缺,急需大量資金周轉。
無奈,原主在父親的苦肉計脅迫下,乖順的嫁給了北川醫藥的年輕總裁,梁湛廷。
婚後,兩人相敬如賓,梁湛廷和原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原主完全不了解梁湛廷,又總聽人說,他凶神惡煞,一言不合就要封殺誰,讓人生不如死,於是心生懼怕,敬而遠之。
一星期前,原主提前下班回家,意外撞見梁湛廷帶著幾個三大五粗的保鏢,在後花園審問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當場嚇得花容失色。
梁湛廷的助理藍蘇,及時出現,將受驚嚇的原主帶回樓上房間裏哄勸安慰。
而在喬蕾蕾最後的記憶裏,她喝著藍蘇送來的紅酒,泡在溫暖的浴缸中,想要舒緩自己的緊張情緒,不知不覺,她感到頭昏目眩,掙紮著想要從浴缸裏起來,卻重重跌回水裏……
方沁大概猜到喬蕾蕾的死和那瓶紅酒有關係,但在喬蕾蕾出事後,犯罪證據必然已經被人處理幹淨,當務之急,是她得先適應這個新身份和新環境。
方沁死了,往後,她就是喬蕾蕾。
她打量了坐在自己床邊不遠處沙發上的男人整整十分鍾,如果不是他擁有活人的呼吸,喬蕾蕾真的會以為他隻是一尊蠟像。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方向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喬蕾蕾悄無聲息的重新閉上眼。
“梁總?”藍蘇的聲音清甜而溫柔,令人骨頭酥軟,“……您怎麼在這兒?”
喬蕾蕾豎起耳朵,想窺探梁湛廷對藍蘇是什麼態度,但她卻隻等到一聲清冷的“嗯”。
“喬小姐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唉……”女人歎息,“請的護工去哪裏啦?怎麼能讓梁總來照顧一個植物人呢。”
植物人?
喬蕾蕾在心裏暗暗把這個詞記下,然後沉著的睜開了眼睛。
“梁湛廷。”她輕聲喊道。
屋裏出現的第三個聲音,令有一搭沒一搭交談著的梁湛廷和藍蘇,都吃了不小的驚。
藍蘇看向病床確定以及不是幻聽後,略顯誇張的抬起雙手捂著嘴,眼圈微微泛紅,像是因為病人的蘇醒而激動,“喬小姐你醒啦!真是太好啦!”
她一身緊致OL裝,將前凸後翹的有料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原主的記憶裏,藍蘇已經被標記為“惡毒賤人”,受原主情感的影響,方沁懶得多看藍蘇一眼,怕惡心。
不過,想到喬蕾蕾身上背著的爛攤子,再加上方沁自己的深仇大恨……
喬蕾蕾用一雙濕漉漉的圓眼看向梁湛廷,仿佛一隻受驚嚇的小鹿,隻不過,她一開口,那種讓人錯以為她要撒嬌的幻覺便消失了。
“在你叫醫生進來之前,我想和你單獨聊幾句。”她堅毅而沉著的說道。
梁湛廷維持著原有姿勢一動不動,直到方沁提出這個要求,他才拋給藍蘇一個眼神,示意她出去。
盡管心裏一百個不願意,藍蘇也隻能服從安排。
在轉過身的刹那,她因為激動而歡喜的眼睛裏立馬染上了狠辣。
這個賤女人不僅活了下來,居然醒了!
五分鍾後,等在門外的藍蘇和醫護人員一起重新進去,然後就聽說了喬蕾蕾要出院的消息。
“那怎麼行呢?”藍蘇緊張兮兮的靠向病床,“喬小姐才剛醒——”
“醫生都說了沒問題呢。” 喬蕾蕾微微嘟嘴,“醫院裏的味道太難聞了,我還是想回家。”
作為一個活了30年的人,突然做出這種撒嬌的動作,喬蕾蕾自己也很不習慣。
可原主才20歲,而且剛剛為了哄梁湛廷帶她出院,她已經把自己定為了這種嬌滴滴的人設,隻能順水推舟先演下去。
對於妻子突如其來的示好,梁湛廷心裏並不買賬。但爺爺已經為昏迷不醒的孫媳婦操了太多心,早點回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