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本預期會在雪語臉上看到那些什麼少女的妞泥神態,卻不虞她竟是一臉呆然,差點連他也給弄得呆住了,殷月眉頭輕蹙,問:“怎麼了?雪語姐,你有何不妥?”
雪語方才如夢初醒,自覺失態,愴惶以說話支吾以對:“不,我......沒什麼!是了,既然雲珈少爺已經回來了,他......為何每天待在房間裏呢?是不是受傷了”殷月答:“這還用問?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回來那天,一身的血......”
“啊.......”雪語已經捂住了嘴巴,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殷月沒有料到她竟然真的不知道,趕緊安慰道:“沒事沒事,你不要擔心,他.....他那麼強地一個人,怎麼可能有事呢?”
雪語這次已經泣不成聲了:“那日,那日我剛好與夫人去廟裏上香,我不知道他回來是那樣子,沒有人告訴過我.......”
說著說著,眼淚便更是一長串的往下掉落。
殷月又安慰了半晌,見她終於止住哭泣了,方才道:“既然擔心,那你就去看看他吧,或許,他也會很高興看見你的。”
楚蓮頭倚在門上,默默地腹誹道:“這小子果然是個人精,三句話不離主題,一個勁兒地 攛掇雪語去看雲珈,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又是好一會兒過去,裏麵漸漸沒什麼聲音了,楚蓮猜那個殷月就要出來了,於是躲避到了一旁,果不其然,殷月出門時先是偷偷地看了看兩旁,見沒有人注意到他,便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楚蓮一步跨進屋中,雪語臉上地淚痕還未完全幹涸,一雙大大的眼睛此刻霧氣彌漫,見楚蓮進來了,也沒出聲,隻是腦袋往裏麵偏了一些,將自己地臉部給微微遮住了。
楚蓮默默地歎息了一聲,走到她麵前去,坐下了。“你怎麼了?”她輕聲地問道。雪語聽見她問候,也沒出聲,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楚蓮雖然同情這個姑娘,但是自覺沒有和她好到特別深地程度,於是,對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了。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西下,許多來往拜月城經商的商旅已然策馬出城。而守在拜月城門外的侍衛,每人神情亦相當剽焊,明顯盡是經過城主精心挑選的精英。
眾侍衛一直“金睛火眼”,目光在離去的商旅麵孔上流轉,仿佛一旦發現任何異樣,立即動手擒拿!好嚴密的防守!連離去的商旅亦不輕易放過檢閱的機會,可想而知,在上午要進拜月城營商的客旅,更必須經過極嚴密的檢查!
楚蓮並不知道,在她進入殷家堡的第二天,拜月城地城防就已經變得如此嚴密了。是以今日她借口外出采購物品,才發現城內外都防備得猶如鐵桶一般。
可是最引她注意的並非這些,最引人注意的,是豎立在拜月城中央地那根鐵柱,居然倒塌了。
究竟是何人所為?
楚蓮忽地感到異常忐忑不安,她開始感到,拜月城地事情比想像的還要錯綜複雜。然而無論多麼複雜,都與她沒有太大地關係,她隻是一個過路的人,等到帝都那群人將她徹底遺忘的時候,她便悄然摸回去,繼續當她那個混吃等死的蓮小姐。
這段時日以來,她一直潛伏在殷家堡,可惜始終沒有見到那個神秘的雲珈少爺,這使她有些意興闌珊,忍不住生出了離去的念頭。不過,眼下殷家堡的人都已經將她稔熟了,尤其是那個草包殷璃,時時刻刻刻都找人盯著她,賊心不死。
就在半日前,楚蓮趁著周邊沒有人,將殷璃弄暈了扔到附近一個鬧鬼的林子裏麵去了,第二日殷璃哭哭啼啼地回來,差點把殷正浩的老臉丟個幹淨,雖說已經嚴密派人查詢究竟是誰將他們尊貴的少爺弄暈了帶走的,但是查到最後依舊不了了之,反倒是讓殷正浩對城裏的警衛防務又生出了警惕之心,結果倒好,城內城外如今變成鐵桶一個,楚蓮想跑都不容易跑了。
常理而言,一般人若想讓周邊的人認不出自己,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是喬裝成另一個人;例如年青的會扮作年老,年老的又會企圖染發作年青,不老不青的,又總是往麵上塗塗抹抹,終於弄至不是臉懷大痣,便是貌醜凸額,怪模怪樣的,也許比不喬裝時更易被人察覺!
總之唯一地目的,就是要令別人不能一眼認出自己!
隻是,真正的一流高手,根本便不在乎別人是否能認出自己,因為他們甚至不會給任何人“認出”他們的機會!
就如同楚蓮這樣的。
城門外地侍衛甲對待衛乙道:“哎喲喂,天氣真的是要熱死個人吶,這才幾月呀,不過,適才那陣風當真清涼無比啊!”侍衛乙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可惜實在太短了,眨眼間便已不涼了,這種大熱天當真難熬啊!”其他的侍工聽見二人所言,也是同聲附和,然而眾侍衛又可會知道,就在適才他們感到身心一爽之際,他們一幹人等,已經全部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