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古一澤沒有死!”楚蓮回答了褚寒陽的疑問,然後看著北堂青秀。
後者一臉難堪。
北堂長老本欲另派人來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極力請命,要來勸說楚蓮。想不到,事與願違,反倒逼得對方成了敵人。
楚蓮臉上表情恢複了冷淡,過了半晌,她才道:“你們不是要動手嗎?還愣著做什麼?”
褚寒陽在暗處嘻嘻地陰笑了一聲,昏暗的角落裏閃過一絲寒光,利劍撲麵而來。
楚蓮不慌不忙,後退一步,拔出短劍接住了對方的攻勢,左手一掌揮了出去,褚寒陽被迫後撤,楚蓮借機閃到了赫連霄身邊。
北堂青秀突然動了手———用出了真正的實力。
楚蓮回過頭來,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複雜而深沉的目光看著他,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就在這時,她手中的短劍卷起了旋風,掉轉頭,筆直地穿透了褚寒陽的身體。
那劍穿透褚寒陽的身體後,又沒入了對方身後的一個人的身體裏,帶出了一股茲拉的聲響。
那人不聲不響躲在暗處,一直伺機而動。
楚蓮早就看了出來,她的機會隻有一次,但她留著對付那個暗處的陰影了,北堂清秀一掌來不及收回去,拍在她的肩頭。
“噗”一聲,她吐出一口鮮血。
“蓮小姐!”北堂青秀當時心都涼了。
“咳!咳!咳!”楚蓮猛烈的咳嗽了一陣,那雙總是被陽光眷顧的眼睛露出頹疲的、充滿冷意的目光,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北堂青秀,半晌,才緩緩道:“你居然真的要殺我?阿秀!”
北堂青秀臉色一僵,呆住了。
楚蓮苦澀的笑了笑,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赫連霄也拔出了劍,他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君王,實在無法讓一個女人為他擋風擋雨,在這場勝負未分的交鋒中,他已經積聚了足夠的勇氣與力量。
他上前一步,沉著聲音道:“北堂青秀,你的對手是我,拔劍吧。”
楚蓮:“.......”
要不是顧及對方作為一個皇帝的尊嚴,她真想一腳踹過去:逞什麼強?不知道他們目的就是為了殺你麼?
北堂青秀依舊呆立在那裏,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那麼容易就出手傷了楚蓮,他以為自己下不了手的。
或許人在端著清高架子的時候,總會放不開手腳吧,一旦跳出了無恥的第一步,後麵的路,就好走多了。
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
北堂青秀將聲音壓得更低,一字一頓地對楚蓮道:“你是否已經想好了?”
楚蓮嗤笑一聲。
北堂青秀眼角似有淚光閃爍,接著道:“既然如此,我們隻能作為敵人了。”
楚蓮冷冷地笑:“我們原本就是敵人。好了,北堂家的少爺閣下,別再婆婆媽媽的猶豫不決了,趕緊動手吧。”
北堂青秀果然沒有再猶豫,抽出了腰間的劍。
楚蓮站起身,輕輕地推開了赫連霄,同時附在他耳邊輕輕道:“省著點你的力氣,等下好逃命。”
赫連霄奇怪地看她一眼,終究還是退開了。
陰冷的巷子裏,一片寂靜,雙方箭弩拔張,隻等最後一場勝負。
就在這時,一群人從巷子另外一頭匆忙趕了過來,楚蓮心道:糟糕,他們的救兵來了?
北堂青秀卻依舊麵無表情,自從打定主意要魚死網破之後,他就一直維持在目前這種“僵直”的狀態。
一個聲音從那頭高調響起:“住手,各位請住手.......”
楚蓮:“.......”
什麼情況?
他喊住手就能住手?開玩笑呢吧。
倆人依舊劍拔弩張的對峙著,說來可笑,不久以前,倆人還是那般要好的朋友,如今,卻成了你死我活的敵人。
楚蓮盡力排除腦子裏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專心對戰。
不過頃刻之間,那高聲呼喊之人,已經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那人首先是對赫連霄拱手一揖,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句:“陛下可好?”
楚蓮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人眼瞎麼?赫連霄被蕭貴妃騙出來,一路狼狽的逃命,又在地上滾了那麼幾圈,能好到哪兒去?
這人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敵是友?
赫連霄麵露疑惑,警惕地盯著麵前這人,黑暗中,他也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隻好斟酌著問道:“你是何人?”
對方急急地喘了一大口氣,然後才道:“在下是......在下是北堂家的奴才......”
此話一出,楚蓮立刻衝到了赫連霄的麵前,一把將那個人推開,厲聲道:“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