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揣測道:“不知澤七對著梵音耍混的時候,是挨罵呢,還是挨打?或者直接被砍?”她暗蹉蹉地想了一會兒,連帶著心情也變得美妙起來。
晚上,梵音並沒有同他們一起吃飯,或者說,她根本不吃飯。
楚蓮本想給她端一點吃的進去,又被澤七攔住了,那病秧子一臉混賬地說:“不用了,這種隻有豬才會吃的東西,她不會碰的。”
楚蓮早就看慣了他那副一賤到底的表情,瞧了瞧正在收拾碗筷的蘇珂,淡定道:“剛才你吃得比我們都多。”
澤七抬手捂著嘴,做了個痛不欲生的表情,然後就打算回房。
“七爺!”楚蓮突然叫住他,還是用的以前的稱呼。
一澤回過頭來,笑嘻嘻道:“怎麼了?”
楚蓮有些猶豫不決,頓了好一會兒,她深吸了一口氣,破釜沉舟般道:“七爺,我要.....走了!”
“走?”一澤眉毛一揚,“這大晚上的,你想去哪兒?”
楚蓮瞥了蘇珂,後者剛巧走進廚房,她低聲解釋道:“不是這會兒,是明天天亮了再走,世界這麼大,我想去別處看看。”
一澤突然正色:“那你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功夫怎麼辦?”
楚蓮苦笑一聲:“就那樣吧,反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一澤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會兒,最後撫著下巴道:“你倒想得開!”
蘇珂洗好了碗,有趣給他們打掃院子,最後連花都澆了。
楚蓮一直站在石階上看他忙碌,心裏也有些惆悵。
夜裏,一澤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有個人影出現在他麵前,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打量著他。
一澤是被她生生看醒的。
“梵音,你在我房裏做什麼,我可是有節操的人!”一澤撈被子一裹,一副害怕被人侵犯的良家少年樣。
站在他床前的正是美人梵音。
美人麵無表情,不悲不喜的直逼一澤眼神:“你確定過了沒有?她是嗎?”
一澤笑笑,而後點了個頭:“差不離吧。”
梵音皺眉,“怎麼老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一澤無奈:“連大父都不敢確認的事情,你非要讓我來給答案,未免有點強人所難了吧。”眼看梵音又要深度皺眉,他隻好道:“不過根據大父提供的那幾個特征,應該就是了。”
梵音臉色終於舒展,點了個頭,道:“大人說你無故盤旋不歸,特讓我來帶她走,你有意見嗎?”
一澤聽到這番話,卻絲毫沒有驚訝,懶洋洋一攤手:“我沒意見啊,你盡管去試試,看她會不會跟你走。”
梵音眉頭又是一皺。
一澤壞笑道:“不過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她修煉了殘損的焚火訣,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一點就炸,帝都那群大人,貌似是叫你帶個活的回去,對吧?”
梵音顯然是個極其有修養的女子,聽了這話,麵上也不惱,淡淡道:“那你說怎麼辦?”
他拉過被子將腦袋蒙住,含含糊糊說了三個字:“看著辦!”
第二天,楚蓮還是沒能走成。
因為蘇宅大清早就傳過來一個消息,他們的小少爺蘇珂——失蹤了。
蘇珂留下的信上麵隻有短短的幾行字:
多謝大哥多年來的悉心照顧,我走了,無需找我,世界很大,我想要出去看看。
另:爹的藥被我不小心弄丟了,對不起,請你再去找蓮姐姐配一瓶吧。
並請代我向她和七爺問好。
落款:蘇珂。
信是給蘇承的,連蘇珂他娘都沒有。
不過蘇承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去探究這個詭異的現象了,他心急如焚。
融雪城背靠雪山,麵臨三川,孤零零的坐落其間,光看這一片區域,不知道能劃拉出多少妖魔鬼怪來,蘇珂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活著走多遠?
要去看世界,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他幾乎立馬就要衝出門去尋找,可同時也知道蘇百城的病不能耽擱,最後隻能一邊派人到一澤的院子去通知,另一邊點兵點將,出門追人。
信送到楚蓮手裏的時候,她幾乎瞬間就炸毛了:“這混小子怎麼回事?前幾天才剛剛把他從百獸山撈回來,現在又玩兒離家出走這套?這青春期的毛病還能不能治了?”
一澤把那接過來一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不愧是姐弟,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你不是想出去看看世界嗎?去吧,我的公主殿下!”
楚蓮有氣無力地看他一眼,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