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謹在煙花從中戲耍半生,還從來沒有被姑娘這麼鄭重的感謝過,還是這麼漂亮的姑娘,頓時讓他升起了一股如坐針氈的感覺,剛想說點什麼,楚蓮卻便正色道:“但無論如何,蘇百城都是我的父親,況且我也答應過蘇承為他治病,所以,還請先生告知獲取那味藥的方法。”
司徒謹定定的瞧著她,半響,他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本古藥典上麵看到的方子,但丹簾子基本上已經絕跡了,所以隻能找另外一種來代替。”
楚蓮心裏驚訝,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聽著。
司徒謹便引她走到門口,遙遙一指對麵某座山峰,“看到那兒沒有?”
楚蓮點頭。
隻聽司徒老兒慢吞吞道來:“那兒有個山穀,裏麵有個妖窩,妖窩裏麵有匹道行不錯的麒麟,你去找到它,跟它借點心頭血,取到心頭血以後,你再拿到我這裏來,我給你煉藥。”
麒麟.....
還心頭血.....
你怎麼不幹脆叫我上天?
司徒謹那副無關痛癢的態度惹得楚蓮心裏在罵娘,但嘴上卻恭恭敬敬的:“多謝先生指點。”
司徒謹笑了笑,又道:“看來,這些年你過得不錯啊!”
楚蓮愕然看向他,這才明白過來。
蘇落雪性子又狠毒又倔強,肯定過得不開心,但楚蓮從小沐浴在春風下,就算上輩子死於非命,但至少也過了二十幾年蜜罐子似的人生,所以她其的個性其實是相當正麵積極的。
司徒謹說她過得不錯,大約也是這個意思了。
突然,澤七那不規矩的手又來撈她的肩膀:“藥的事情解決了,走,陪我去開心去。”
“解決了個屁!”楚蓮光聽這口氣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麼正經事,一肘子敲在他肋下。
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名叫流星的少年對楚蓮熱情的招呼道:“客人,已經拿到藥了嗎?”
楚蓮微笑著點點頭,丟下澤七獨自走了。
司徒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追出來叫了一聲:“七爺!”
澤七回過頭來,那條斜插入鬢的多情眉瞬間揚起,道:“司徒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
“送你一個秘密。”司徒謹裝模作樣去咬澤七的耳朵:“.......”
澤七湊過去賤兮兮的聽著,樣子一會兒驚訝,一會兒猥瑣,最後他拖長音說了聲“明白”。
司徒謹還叮囑他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意思就是一定要說出去。
澤七大笑著出門。
煙花巷的那些姑娘們又蠢蠢欲動了!
夜裏,楚蓮奮筆疾書,正在給蘇承寫信。
信的內容無非是令尊之病在下已然盡力,但至今還差一味藥材,那藥須到百獸山中去問一尊麒麟獸借取,此舉難度甚大,在下唯恐不力,但請蘇族長另派得力之人解決雲雲......
雖然她一向愛助人為樂,但這種拿命去拚的事,實在有些犯不著,況且蘇落雪恨透了蘇家人,自己現在做的這些事,其實已經很對不起她了。
正想著怎麼把這信寫得更加委婉懇切一些,澤七端著一盞小油燈就進來了。
橘黃色的光暈映照在他整張臉上,莫名地添了幾分豔色。
楚蓮一個沒留神,就讓他把手中寫到一半的信給拿了去,等反應過來要搶時,他早已三兩下的瞟完了。
他笑道:“你這辦法甚好。”
楚蓮麵上一愣,頓時有些尷尬,她其實還是有點心虛的,隻因不想讓澤七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卻沒想到這病秧子語不驚人死不休,延伸成另外一番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