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龍做了個“請”的手勢,側身迎接樂樂進廳堂。樂樂脫了鞋子,昂然跨上台階,剛剛進門,一把撲克鋪天蓋地地撒將過來。
怎麼,要來個“滿天花雨,一張王牌”的遊戲嗎?樂樂眼光一掃,屋子裏共有四個人並肩而立,這是“血雨紛飛,四王爭霸”的架勢。
也就是說,要在飛舞的桃A牌中抓出“大王、小王、紅和黑桃2”。樂樂反應神速,雙手一陣飛舞,人從飛舞的牌中射了出去,落地時右手手指間夾著三張牌,缺了一張“大王”。
“可惜,可惜。”四人中一個六十上下矮胖的男人道。
樂樂忽然鬼魅般飄了過去,左手中指點向矮胖男人的肩窩。矮胖男人抬起胳膊去阻擋,樂樂手指立變方向,從他的衣袖裏拈出一張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剛才站立的位置將四張牌亮了出來,笑道:“小女子獻醜獻醜。嘿嘿,雕蟲小技罷了。”
樂樂這手漂亮功夫,先是馬伯龍鼓掌叫好,接著那四個人都鼓起掌來。樂樂卻不以為意。其實,她是橋牌皇後,從小到大都在擺弄橋牌,加上得到樂明詩的真傳,功夫自然了得。
這些港澳流行的賭博玩法,很多人都會,但像樂樂玩得這麼精的,可以說很少。對樂樂來說,所有關於撲克牌的玩法,都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屋子裏那四個人中一個是老人,就是那個矮胖男人,兩個中年人,一個青年,除了那個矮胖老者老江,其他三人都沒見過樂樂。老江已經按照江湖規矩向樂樂抱拳了:“黑暗後,幸會,幸會了。五年前有幸見過芳駕一麵,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幸會了。”
“哦,你老人家既然見過我,當然也知道我的行事規則,不管多大的賭注,都是一局定輸贏。你是馬老板邀來的幫手吧,怎麼玩,說。小女子已經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奉陪了。”
可是這個時候,馬伯龍卻不肯賭了。他想和樂樂正式談判,條件隻有一個,隻要樂樂肯答應跟他幹,他就歸還初夏的資產,並放了樂剛。樂樂絕對不認可這個條件,她是既要拿回初夏的資產又要拿回他和樂剛的自由,但又不答應跟馬伯龍“合作”。兩人談不到一塊兒,氣氛開始僵化。
馬伯龍正色道:“樂小姐,我說合作,是看在你是初夏未婚妻的分上,其實,初夏的資產都在我手裏了,你哥哥樂剛也拽在我手裏,我可以不跟你講條件。我隻要一句話,初夏就會傾家蕩產,你哥哥就會背上巨額債務,以後就休想過太平日子了。我甚至可以讓你母親的產業化為烏有……”
“是嗎?”樂樂摘下墨鏡,笑得更加邪惡和詭秘。“你信不信我能在你的計劃成功前先毀了你的產業?我不管你馬老板有多大的勢力,五年前我敢孤身闖蕩世界各大賭場,還會在乎別人的威脅嗎?我跟你來這一局定輸贏,是因為我已經上岸,我不想再下賭海玩這種無聊遊戲。你老人家是輸不起吧。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老人家的產業應該是個空殼子,你需要攝取初夏的資產做本錢,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