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龍出現後,唐婕在更衣室裏已經想好了,決定跟他好好談談兩人之間的問題,為了兒子,她覺得兩人這麼僵下去不是辦法。加上小占,這麼提心吊膽過下去,她都快承受不起了。可是,阮元的出現又讓她進入一級緊張狀態,一路上都在想,她回到家裏後,阮元不肯放棄她怎麼辦?小占又會對她使什麼詭計?一直到夢河公園裏,她都沒從那個狀態裏清醒過來。
雲起龍拉開車門,唐婕恍惚地下了車,看到這裏美麗的景色,有些吃驚。雲起龍輕輕抓住她的手,她一驚,回過神來,總算沒有把手抽回去。雲起龍道:“結婚五年了,不,自從和你相識,我從來沒有主動帶你來這些地方玩,真是很對不起。小婕,你能原諒我的過錯嗎?”
“我也有錯。”她低著頭說。
就這一句話,使雲起龍知道她的心已經平複了很多,於是將他拉進了懷裏,低聲問:“我們還能做夫妻嗎?”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嘛。”
“小婕!”他親吻著她的頭發,激動地道,“你這麼說,是不是表示我們可以和好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在我和樂樂之間,誰在你心裏的分量重?”
“沒有誰的分量重,你們兩個在我心裏有同樣的位置。”
“就是說我們都隻占一半了?”
“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我的妻子,我要對你一生一世愛護和痛惜,我要和你共同撫育兒子長大。樂樂對我來說——我不否認我依然愛她,可是這種愛跟我愛你不同。我不是搞文學的,無法描述我的感受,隻是知道樂樂讓我心痛,讓我感激,她對我來說,像朋友,像親人,像……我實在說不好。我也許這輩子無法忘記樂樂,但是我會努力全心全意愛你。”
唐婕哭了。經曆了這麼多,現在才知道他依然是她心中的神,是她永遠想依靠的參天大樹。在內心深處,就是小占對她的算計,隱隱都覺得隻有他能解救她。可是,當雲起龍拉著她在木質結構的長廊裏坐下問起小占時,她卻又隱瞞了真相。她說隻是到夢想書市去買書時認識老板小占的,因為談得來,就在一起喝了次茶。
雲起龍沒有過多追問,在她不願意說的時候,最好不要強迫她說,否則剛剛回心轉意的她會反感的。他們在公園裏相依相偎到半夜過後,才一起回了家。
兒子雲嘯不在家裏。唐婕先洗好澡上了床,等雲起龍穿著睡衣進來時,她已經睡著了。雲起龍在她身邊坐下來,就著床頭幽暗的燈光注視著她的臉。她瘦了很多,瘦得讓人心痛。他暗暗發誓,從此後一定要好好愛她,不再因跟樂樂的事傷害她一點點。
這些日子,他內心裏一直在苦苦掙紮,是選擇唐婕,還是選擇樂樂。最後,還是選擇唐婕占了上風,因為他們之間還有個兒子。樂樂一直是堅強的,樂觀的,他隻能和五年前一樣對不起她了,盡管這讓他感到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