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禹躲在扈府院外的一棵樹上,靜靜等著三更的這個巡邏隊過去,他注意到這個巡邏隊有個特點,他們不是每一個地方都會去看,這個隊伍總會留下一個地方不巡邏,等兩個時辰後另一班隊伍去,大概是手下偷懶,自己安排省事的結果。
而三更以後他們便不會再巡查扈三的主院,肖子禹就等這個時候進去。
三更一過肖子禹便準備動身,等了會見沒有動靜,縱身一躍跳到圍牆上,從牆上悄無聲息的落到地上,腳底生風來到主院牆邊,垂花門高大氣派,肖子禹借著伸出的花簇頭猴子一樣攀上垂花門,沿著抄手遊廊一直來到主起居室,跳下去透過窗戶紙看到扈三抱著姨娘睡的正香。
從破開的窗戶紙洞裏伸進去一根細竹管,嫋嫋迷香從竹管裏進去遍布整間屋子。這是穀小莊給的那盒藥裏的一種,上次見到穀小莊又拿出來請他仔細教授過,當初還嘲笑說自己做事光明正大用不著迷香,誰知這時候又用上了。
肖子禹提前吃好解藥,等時間差不過了便遛近主臥。要不說這扈三無惡不作,區區一個起居室便裝飾的富麗堂皇,屋裏光線雖暗但四處擺放的珍寶肖子禹看的清清楚楚,海南的紅珊瑚擺件正居中央的堂桌上,黃花梨木家具在夜裏散發著深沉黝黑的光,垂下來的珠簾是由北海的珍珠一粒粒穿綴而成……
足見這家主人的財力也不怕家裏遭賊,可他祖上一個破武舉那來這麼多錢置辦這些東西。肖子禹邊看心裏邊冒火,殺這惡霸十次也不解恨。
小心的掀開珠簾便是寬大的主臥,一張大的離譜的床擺在裏麵,剛剛的迷香讓床上兩人睡的跟死豬一般,肖子禹悄悄摸進去走近大床,扈三那張驢臉便露出來,兩頰的肥肉讓這張驢臉更加難看,肥頭大耳說的此人無疑。
肖子禹小心的扒拉開扈三跟他的姨娘,兩人一絲不掛讓肖子禹臉有些紅,他借著天黑就裝作沒看見,左手寒光一閃,便卸了扈三左腿。
匕首上早塗了藥膏,斷肢也不會留太多血,“暫且留你條狗命。”
把早就寫好的信放在扈三枕邊,肖子禹沒有再作停留閃身離去。
一路上平安無事卻在回家時被李瑤逮個正著,“去哪裏了?”李瑤氣勢洶洶的問道。
“去辦了點事。”肖子禹不想她知道太多,若是事情敗露知道太多也脫不了幹係。
“去殺扈三了?”李瑤抱胸質問。
“睡覺吧,乖。”肖子禹伸手摸摸李瑤的頭,自顧回屋。李瑤被他摸得臉紅,看見他進屋的背影感覺越來越像嚴宵良。
“啊——”清晨的一聲尖叫劃破扈府的天空,扈三的第八房小妾恐懼的看著沒了一條腿的老爺,渾身發抖跟見了鬼一樣。
“大清早鬼叫什麼!”扈三不耐煩的說道,被小妾的尖叫聲驚醒感到左腿疼痛非常,順勢看過去兩眼一直,昏死過去。扈三被一夜卸去左腿的事插著翅膀立即飛遍四村八坊。
“不知是哪個俠士幹的好事啊。”
“誰知道呢,不過這倒是大快人心,前幾天沒了個王大錘,現在扈三又被卸去一條腿,老天開眼。”
“……”
而扈府正因為這一條腿亂成一鍋粥。請來的大夫都說人沒事,但這條腿是廢了,氣的扈三是破頭大罵,罵完還得求爺爺告奶奶請問大夫誰能給他接上這條腿;夜裏巡夜的隊伍都被集合起來審問有沒有看到可疑人物,都說沒有。
殺了一個負責的,也是沒有半點線索。
扈三又急又氣躺在床上半個月沒有下來,倒是他的原配李夫人的一句話提醒了他,李夫人看不慣扈三一直往家帶小妾,索性帶發修行天天在自己屋裏吃齋念經,她聽到扈三被卸了腿,手握佛珠在他屋裏誦讀了一夜,念的扈三腦袋疼,最後說了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