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珍俯下身子,有些費力的抱起了方正。怒視著方源,聲音放低了些說道:“你給我等著。”
方源起身回到了臥室。躺了下來。王淑珍放下跟方源的爭執。一心哄起了方正。
方嶽平回來了。王淑珍找到了幫手。把方正交給了他。進了方正的臥室。順手把門關上了。
方嶽平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家裏又鬧的是哪出。也沒心過問。陪著方正玩了起來。
王淑珍平複了平複自己的情緒。再怎麼說方源也是她親兒子。不能真這麼不分是非的責怪他。緩緩地坐到方源身邊。關切地問道:“到底怎麼了?跟媽說說。媽知道,你也委屈。盛紅這些天情緒不正常。給你弄的也不自在。你多體諒體諒她啊。懷孩子不容易。”
“媽,我都說了。不信你給她打電話。”方源不耐煩地說。
王淑珍掏出手機。比劃著盯著方源,有點威脅地說道:“你說的啊?我真打了啊。我問問她,你做什麼事兒,氣的她連方正都不要了。”
“你問吧。”說完方源蒙上了被子。
王淑珍的電話到底還是沒打出去。夫妻之間的事兒,最好是他們自己解決。老一輩兒的摻合進去,隻能給他們壓力。於事也無補。她可以確定,盛紅回家,方源絕逃不了幹係。
盛紅在家裏住了三天。任盛冠森怎麼問發生了什麼。都問不出來。盛紅隻說想回家了住住。心裏煩。盛冠森給方源打了幾次電話。兩個人串通的天衣無縫。事情顯得一切都正常。可一切都透著不正常。
三天後,又該孕檢了。她早早地起來,沒有和誰說,自己一個人打車去了醫院。依舊人山人海的醫院。在她的感官裏變得空無一人,隻有她自己。
這次檢查的是糖耐。來確定孕婦有沒有妊娠糖尿病。盛紅從昨晚八點以後就沒有進食。她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怎麼完成這個坑爹的實驗。沒人陪她。沒有吃飯。會不會因為低血糖真的暈在醫院裏。
下了車自己去排隊掛號。沒想到自己一個人來,真的完全不同於方源陪她。方源陪著她,她什麼都指望方源。弄的自己剛到醫院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筋疲力盡。
到了沒人指望的時候,反而激發了她的潛力。她沒有依靠。隻能靠自己。一下子覺得身子並不笨重了。比沒懷孕前還要輕快。每一步,都那麼鏗鏘有力。原來矯情才是扼殺自己潛力的第一元凶。
來到化驗窗口,采了血。空腹血糖3.6。有些偏低了。
接著護士遞給她一瓶葡萄糖。讓她五分鍾內喝完。盛紅拿起了端詳了一下。心想孕婦不提倡吃甜的,醫院還給個甜的不能再甜的糖水做實驗玩兒。
打開瓶口聞了一下。淡淡地怪味兒飄進她的鼻子。這聞著都甜的東西。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輕抿了一下。皺了皺眉頭。這哪是甜啊。真是物極必反。喝著都有些苦。自嘲了一下。自己皺眉頭,又皺給誰看啊。沒人心疼,就不矯情了。拿起瓶子大口的喝了起來。
一瓶糖水,轉眼沒了。有一種快,叫欲速則不達。水是喝進去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空腹喝糖水,還是很刺激胃的。馬上就難受的想吐。一刻都忍不了了。捂著嘴往廁所跑。
到了廁所,以一種轉眼都來不及的速度,全吐了出。胃裏本就沒東西。吐起來更難受。都吐沒東西了,不停的幹嘔。吐的鼻涕眼淚的往下湧。盛紅笑了。鄙視了下自己。又哭了。
獨自在廁所哭了幾分鍾。出去洗了把臉。故作堅強的去找了護士,想再要一瓶。
當她找到護士,說了自己的故事。護士直接宣告她的耐糖實驗失敗了。再喝數據也做不得準了。盡管吐了出來,肯定也被吸收了一部分。
盛紅賭氣跟她再要了一瓶。她平時還血糖低呢,她不信自己能有糖尿病。再喝一瓶。血糖一小時和兩小時的數據如果高於正常水準,那不準。如果小於等於正常數據,那還是準的。
最後被她死纏爛打的又要來一瓶。這一瓶足足喝了五分鍾。
還好數據沒問題,空腹喝完葡萄糖。一小時後的數據是9.8。兩小時後為7.6。
盛紅拿著化驗單,走出了醫院。她感覺自己空前的強大。沒想到離開方源還有了意外收獲。心情好了很多。
從醫院出來,直奔店裏。她的心思好久沒花在自己兩個店裏了。
醫院離著袁莎莎兌給她的店不遠。她溜達著就過去了。
新店的業績,在王佳佳的苦心經營下,並不輸於老店。自從她當了甩手掌櫃的。王佳佳和胡豔兒的薪資也大幅上漲。不僅有基本工資。還分出去了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給她們。讓她們幹的更起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