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一搖了搖頭,可是心裏那種難過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減輕,就好像身體裏麵還有一個人在悲傷地哭泣。
等她抬起頭時,卻覺得臉上濕漉漉的。
“姨姨哭了。”小甜甜脆生生的聲音,令晏唯一愣住,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茫然一片。
她怎麼會莫明其妙地哭出來?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晏唯一覺得自己好丟臉,她怎麼能在陌生人麵前哭成這樣,別人會以為她是神經病吧?
尤其想到還有男人在場,簡直恨不得鑽進地縫裏藏起來才好。
她說著起身就準備離開,卻被雲煙拉住。
“唯一,你別走,不是說好了在這裏吃飯麼?”
晏唯一隻覺得進退兩難,她不想再待在這裏,又沒辦法推卻對方的盛情。
“你們坐,我去做飯。”這時,穆昱北突然說道,轉身走進了廚房。
晏唯一這才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
“不好意思,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
她腦子裏還亂亂的,根本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就是她一進門,穆昱北就直呼她晏小姐,更沒發現雲煙並沒有問她的名字就直接叫她唯一,並且很親熱。
雲煙很擔心她,剛才她那痛苦的模樣,還有滿臉的淚水,神情間的悲傷……
此時,正在廚房裏的穆昱北站在水槽前一動不動,腦子裏一直想著剛才晏唯一痛苦地捂著胸口,淚水漣漣的畫麵。
差一點,他就衝過去將她抱進懷裏了,他死死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和衝動。
在他去越南前,晏唯一已經懷孕47天,可是他讓卓越去查過了,她並沒有生下孩子,那麼孩子去哪裏了?
而她為什麼又會生一場大病,為什麼會失憶?
這些都是謎團,一個被趙昊東精心掩蓋的謎團。
“唯一,你為什麼一個人住在這裏?你的家人呢?”雲煙打算旁敲側擊地問一下晏唯一的情況。
“我丈夫在國內,他要打理公司,我身體不好,他可能是擔心無法照顧我吧,所以就把我送到了這裏來住一段時間。”說這話時,晏唯一都覺得理由很牽強,因為到現在她都不明白為什麼趙昊東一定要將她送到意大利來。
“你身體不好?可我看你挺健康的啊。”
雲煙從穆昱北那裏聽說到晏唯一之前生了一場大病,可是怎麼生病了呢?百且還在醫院折騰了一年。
那張照片她也看到了,簡直不人不鬼的,她沒想到漂亮又驕傲的晏唯一會變成那幅模樣,心疼得她當時就恨不得拿刀砍了趙昊東。
“是啊,我丈夫說我病了一年,醒來的時候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晏唯一露出一絲苦笑,失去記憶對她來說很痛苦,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導致自己失憶。
“你是受了什麼重創嗎?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失憶?”雲煙又繼續試探。
也許是對雲煙沒有什麼防備,她也沒有隱瞞:“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丈夫是這麼說的,而且,我確實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想應該沒有受什麼重創吧?因為我身上沒有傷疤之類的。”
雲煙更疑惑了,如果不是受了重創導致頭部受傷,那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失憶?
可是她是一頭霧水,毫無頭緒。
這時,小甜甜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呦,小寶貝,怎麼了?”雲煙打斷了自己的思路,立即走到了小甜甜麵前,蹲下來問道。
“尿尿。”小甜甜玩太瘋了,忘記尿尿,結果就尿到褲子上了。
雲煙抱起她,發現褲子上一團濕潤,立即抱著她往二樓浴室走去。
晏唯一隻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沒多久,她覺得無聊,便起身參觀起來。
突然,目光落到了正在廚房裏忙碌的男人身上。
看站在外麵,小心地看了過去,見男人正在切菜,神情非常認真,雖然隻是看到他的側臉,可是卻帥得讓人心頭狂跳。
她莫明地有種情緒,就像心裏很慌很亂,又很迫切期待地想要接近這個男人。
待她發現自己起了不該有的念頭時,心裏一陣羞愧。
人家已經有了老婆和孩子,而自己也有了丈夫,怎麼能有這樣不要臉的想法。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趕緊揮開這種不好的念頭。
這時,穆昱北放下菜刀,轉身走了出來。
“進來幫一下忙。”
晏唯一愣住,呆呆地看著他:“你在跟我說話?”
“這裏還有別人?”穆昱北一幅你智商真感人的神情看著她。
晏唯一臉又紅了起來,好吧,她又丟臉了,這男人會不會覺得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