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除了趙宇雄和方瑤,另外幾人都坐在吧台前說著什麼,趙冠慳,趙籌修和唐綏昌三人關係似乎特別地好,正圍在一起低聲討論著什麼,十分地投入。
趙籌修妻子兩年前因病去世,所以,三妯娌也隻有兩人了,方瑤正在廚房忙著今天晚餐,而趙宇雄剛才衝著趙靜香發了一通火後,又回到了樓上,令晏唯一感到奇怪的是今天並沒有看到趙昊東。
瞧了一會兒,晏唯一又將目光轉到了牌桌上,此時,穆昱北的麵前已經多了一堆籌碼。
再看趙靜香,唐家兄妹,趙應愷兄弟和趙子躍幾人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原本,這幾人是想聯手對付穆昱北,可是最後卻發現每把都輸,臉色哪能好看?
許是因為穆昱北在玩的原故,晏唯一原本不感興趣,漸漸也看得津津有味起來。
等她再抬頭看向吧台那邊時,卻發現唐綏昌不見了,隻留下趙家三兄妹和許美君還在說話。
她眉頭輕蹙,站了起來往外麵走去。
先在前麵的花園裏看了一遍,然後又往後花園走去,經過廚房時特意看了一眼,發現廚房裏隻有兩名廚師和幾位傭人正在熱火朝天地做菜,也不見人影。
到了後花園,她正準備往裏麵的小樹林走去,身後突然響起趙昊東的聲音。
“唯一,你在找什麼?”
晏唯一轉身,就看到趙昊東站在身後看著自己,眼裏多了幾分陰沉。
不知為何,晏唯一覺得趙昊東似乎有些變化,但是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出來。
“沒什麼,就是覺得裏麵悶,出來透透氣。”她沒想到趙昊東會不聲不響地出現在自己背後,不由心虛,但出來之前就想過了如果讓人撞見就用出來透氣這個借口做掩飾。
“外麵冷,你還是進去吧。”趙昊東仍看著她,聲音卻透了幾分關懷。
晏唯一微微感到驚訝,趙昊東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哪根筋搭錯了吧?
不但沒有像以前那樣發癲,竟然語氣還這麼溫和。
也是怕趙昊東像以前那樣突然衝過來做出什麼不好的行為,晏唯一也不再多待,點了點頭就準備回大廳,結果,走了沒兩步,身後又傳來他的聲音。
“唯一,等等。”
晏唯一猛地一僵,心想不會真的發病了吧?
還是停下回了頭,看向趙昊東。“什麼事?”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父親死。”趙昊東看著她,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晏唯一聽完,露出一絲冷笑。
“我不管你有沒有想過要我爸死,但我死確實是死了,趙昊東,你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呢?”
趙昊東薄唇緊抿,目光裏閃過一抹複雜又似後悔的神情。
“如果,沒有瑞希……”他又繼續說道,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晏唯一冷聲打斷。
“夠了,沒有如果,所有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完,轉身往大廳走去。
趙昊東看著她決然的身影離開,眼底浮現出一抹陰霾,最終化為濃濃的不甘。
是沒有如果,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但是他卻越來越不甘心。
他以為薑瑞希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可是現在,他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誰。
樹林裏,有棟樹屋。
建在一顆足有四五人才能抱得住的榕樹上,沿著木梯走進樹屋,唐綏昌正坐在裏麵的沙發上抽煙。
趙昊東進來之後,目光落在唐綏昌的臉上,緊緊地盯著他看了許久。
唐綏昌不知道他約自己過來做什麼,但是被人這麼盯著看,他還是覺得十分地怪異。
“你說我是該叫你一聲姑父,還是要喊你一聲爸呢?”
趙昊東輕輕一笑,在唐綏昌對麵坐了下來,隨即扔出來一句話,就像是一枚炸彈,炸得唐綏昌頭暈目眩。
“你怎麼會知道?是你媽說的?”唐綏昌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才穩住心底的震驚問道。
“我媽怎麼會跟我說這種事?當年她處心積慮地想要搶走趙夫人的位置做過什麼,又怎麼敢說出來?”趙昊東起初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就惡心得想吐,以至於他現在看到母親方瑤,都充滿了怨恨。
他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會同時和三個男人上床,甚至在他生下來以後,要通過DNA才能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這麼恥辱的事情,他的母親怎麼可能會說出來?
以前,他總以為穆昱北的母親才是第三者,所以,每次他聽到母親和父親為了那個女人爭吵的時候,對穆昱北和穆向晴就恨之入骨。
可如今他知道事實卻是……如此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