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冷冷地看著他,心裏憋著一股氣,抓著殘破的繡品轉身就跑了。
柳靳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眸暗了暗,最終也沒有去追,而是轉過身看向唐寧:“我替阿煙跟你說聲對不起。”
說完,轉身就要走,唐寧卻一把拉住了他。“寒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怪我了?”
柳靳寒抽回了手,在唐寧的頭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隻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別多想。”
雲煙從唐家出來,拿著繡品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繡莊。
坐在自己的繡房裏,她怔怔地看著燒穿的繡品,心裏一片荒蕪。
她早該知道自己和柳靳寒的未來就像這幅繡品,已經沒有未來。
可是她不甘心,不願意就這樣算了,一直苦苦地追著他跑,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傷害。
以前她勸唯一早點擺脫趙昊東,外麵好男人多的是,何不看開點,可是她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執著?
現在唯一找到了屬於她的穆昱北,可自己呢?難道還要這樣痛苦地追下去?
雲煙想著想著,就覺得好累,她靠在椅子上,想睡,可是心裏難受,怎麼都睡不著。
繡莊外麵,柳靳寒坐在車裏,抽著煙,幽暗的眸子看著亮著燈的繡房,神情晦暗難測。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雲煙再也沒有去找過柳靳寒,而是同意了父母的要求,開始相親。
隻是江城適婚的家族男子,似乎都不願意娶雲煙似的,沒一個願意出來見麵的。
其實不是不願意娶雲煙,而是得知雲煙要相親時,柳靳寒就已經暗中警告了江城所有排得上號的家族,誰敢娶走雲煙,誰就和他柳靳寒作對。
麵江城,還沒有誰會找死地得罪柳家。
雲煙見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相親,也知道是誰暗中搞的鬼了,隻是在心裏冷冷一笑:“柳靳寒,你不是說不在乎我嗎?現在又是幹什麼呢?”
最後,雲煙決定賭一把,給柳靳寒下藥。
聖誕節過後,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
這天,晏唯一看著天氣好,便回了一趟晏家老宅子。
車還沒開進大門,就被突然跑出來的一個人擋住,她連忙一個急刹,心髒都嚇得都要出來了。
等停下車,看清楚擋在麵前的是誰時,她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晏唯一看著祁姝潔和安吉兒,冷冷地問道。
“唯一,快過年了,我想過來看看你,你爸爸已經不在了,過年就你和穆先生也挺冷清的,不如和我們一起過年吧。人多也熱鬧。”祁姝潔走了到了晏唯一麵前,想去抓她的手,卻被她側身避開。
“沈夫人,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還有,我過年不冷清,有袁叔一家,還有許叔一家,對於我來說,他們都是我的家人,而你,是我的誰啊?你們一家子過年關我什麼事?還有,別說得你要我過去年好像是一種恩賜一般,我不稀罕。”
晏唯一聽了她這語氣就覺得厭惡,並且毫不擾飾自己的討厭。
祁姝潔臉色一白,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她沒想到,在晏唯一的眼中,自己連個仆人都不如。
“怎麼,這樣的話你就受不了了?是不是你覺得袁叔和袁媽隻是我們晏家的仆人,就不配和我一起過年了?我倒是沒想到你沈夫人不僅水性楊花,還狗眼看人低。”晏唯一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在她的心裏,袁叔袁媽一家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不管她好還是不好,她們都不離不棄地陪伴著,這點就比眼前這個在她五歲就拋棄了她,跟別人男人遠走高飛的女人強。
“我媽好歹也生了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說話。”安吉兒實在聽不下去了,站了出來大聲指責道。
“明知道我不會說什麼好話,還跑來做什麼呢?是啊,她是生了我,生了我就可以不負責任了嗎?”晏唯一挑眉,對安吉兒說完,又看向祁姝潔道:
“你已經有兩個孩子了,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麼?彌補當年欠我的?你彌補得了嗎?其實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的,在你心裏,我沒有你現在的丈夫重要,更沒有你現在的兩個兒女重要,既然我是可有可無的,那麼還請沈夫人繼續這麼可有可無下去,別自欺欺人地說什麼彌補了,我真的不稀罕,隻要你不要再出現打擾我現在的生活,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