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天一夜沒有回來的穆昱北看到號碼,很快就接通了。
“什麼事?”
“先生,太太好像生病了,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起床,也沒有吃東西,剛才我去叫她,她臉色很難看,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萍姨走到門口,邊說邊擔心地看著裹緊被子繼續睡覺的晏唯一,從昨天,先生臉色難堪地出門,一直到今天都沒有看到人影,難道是夫妻倆吵架了?
“人還沒死,就別來找我。”穆昱北臉色很不好看,但想到晏唯一那樣維護雲瀟,他心就有團火,怎麼也熄不了。
而此時,正在旁邊的陸立衍聽了,也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看來,這回真是鬧大羅。
萍姨沒辦法,知道兩人都在氣頭上,若晏唯一真是有個三長兩短,穆昱北還不得要了她的命。
於是也不含糊,叫上老伴許叔去請了醫生過來。
好在小區外麵就有一家診所,專給蘭灣江畔的這些富人貴人們看病,診金貴得嚇人,但勝在近,方便。
醫生給晏唯一看過之後,開了藥,又給她掛了水,這才離開。
四天後,晏唯一才算好得差不多,但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精神也不好,臉上更沒什麼笑容。
而自從那天穆昱北離開之後,也沒再回來過,她隻要想到雲瀟被砍了手,挖了眼睛的樣子,就難受又憤怒。
等精神好了些,她發現隻要自己一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都有穆昱北的影子,他陪著她在陽台種花的情景,將她抱妝台上親吻,歡愛的情景,和她一起在客廳看韓劇,見到她盯著帥哥不眨眼,立即換成動物世界的情景,牽著她的手在小區裏散步,陪著她在書房看書,幫她打遊戲升級闖關的情景,甚至換衣服,洗澡時,都隨時會冒出穆昱北在衣帽間裏,浴室裏耍流氓的畫麵。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是腦子就是不爭氣。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隨便收拾了幾樣東西,跑到車庫也沒開穆昱北送她的那輛紅色小法,而是走到了停了幾個月,積了一層灰,她曾經一直開的白色寶馬。
回到自己家裏,袁叔袁媽是嚇了一跳,看到她收拾衣服,氣色也不好,急忙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受欺負了啊?”
晏唯一不想讓他們擔心,便隨意撒了個謊:“我生病了,穆昱北最近不在國內,就想著回來住幾天。”
袁媽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歡歡喜喜地張羅起她喜歡吃的菜。
回到自己的房間,晏唯一看著跟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的布置,心裏感到了一絲暖意。
自己的家,就是自己的家,不管外麵多難受,多委屈,回到自己家裏的感覺就是不同。
穆昱北在酒店住了一個星期,終於還是忍不住回了家。
剛進家門,萍姨看到穆昱北回來,先是愣了愣,隨即又歎了口氣。
心想你現在回來有什麼用?人都被你氣跑了。
於是也沒多說,隻問了一句“先生在不在家裏吃飯?”
穆昱北並不知道晏唯一回自己家裏去了,點了點頭,便上了樓。
到了房裏,卻並沒有見到晏唯一的人影,於是換了身家居服,又裝出一幅要工作的樣子走進書房,卻仍沒看到她人影。
於是,走到外麵的陽台四處找了起來。
萍姨端了杯茶上來,看他在找人,於是出聲道:“太太昨天就回去住了。”
穆昱北的臉色陡然陰沉起來。
他走回書房,在沙發上坐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她身材怎麼樣了?”
萍姨聽了,忍不住想要吐槽,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權力去幹涉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於是如實說道:“高燒,在床上躺了四天,掛了四天的水,昨天才下床,老許要送太太,太太不讓,自己開了車就走了。”
穆昱北越聽,臉色越黑,揮了揮手,示意萍姨出去。
萍姨還是挺喜歡晏唯一的,起初看著挺高冷的一個人,但實際上隻要熟悉了,還是很好相處的,而且從不把她們當傭人看,舉止禮貌又得體。
那天她也沒聽到這兩夫妻爭吵,怎麼莫明其妙地就鬧得這麼厲害呢?
不管誰對誰錯,但明知道自己的老婆病得那麼厲害,卻沒有回來關心一下,萍姨就挺為晏唯一感到難受。
這要是她家老許敢這要,一定饒不了他。
晚上,穆昱北洗完澡,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也跟著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