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換了套家居服便去了超市買了兩本食譜,順便又照著食譜上的一些菜色買了大堆的食材,調料。
回到家之後,先是對著爐子,油煙機琢磨了一下,又開始照著菜譜開始忙碌。
穆昱北今天回家比平時早,不到六點就到家了。
因為他擔心自己如果不回來,晏唯一會不會餓死自己。
可是等他進屋,就看到某個小女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流理台上擺滿了瓶罐碗疊。
他放下包,走了過去,見小女人對著一本食譜認真地看著,隻是翻著書頁的手指上貼了兩個創可貼。
“手怎麼了?”穆昱北眉眼一沉,一把抓住了晏唯一的手,聲音泛著冷意。
晏唯一研究食譜很投入,並沒有發現穆昱北進來,突然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開口便不滿地抱怨:“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嚇死我了。”
穆昱北想到什麼,大手覆上了晏唯一的額頭,向上往頭頂撫過去,撫一下,還認真地說一句:“沒事了,在這裏。”
晏唯一不知道他這是鬧哪樣,但心裏莫明地就安靜了下來,站在那裏,由著他撫了三下,聽著他嘴裏說了三遍“沒事了,在這裏。”
“這是跟誰學的啊?”等穆昱北放開手,不由好奇地問道。
“我媽,以前小時候我被驚嚇了,她就會這麼做。”
穆昱北看著流理台上亂七八糟的一片,揉了揉眉心,看來他得盡快找幾個人來做這些家務才行,否則再過兩天這裏還不知道會被她折騰成什麼樣兒。
“你媽?”晏唯一聽了,心裏暖暖的,羨慕道:“你媽對你真好,小時候我被嚇到了,隻能一個人躲在衣櫃裏哭。”
穆昱北沒想到她會說這些,轉過頭,看著晏唯一羨慕又落寞的神情,心裏一痛,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不過,那是我八歲以前的事了,八歲以後,我媽就死了。”穆昱北以前是最不願提及自己母親的任何事情,不是他討厭母親,相反,他很愛自己的母親,正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母親兩個字每每提及,都會讓他內心疼痛難安。
可當他剛才看到晏唯一的神色時,突然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是想要晏唯一也明白,他和她一樣都是很小就沒有母親疼愛的孩子,他能對她沒有母親陪伴的經曆感同身受。
“啊!對不起。”晏唯一也有些詫異,昨天穆昱北提及自己母親時,神色還那麼嚇人,可是今天他卻突然說出這些話來,讓她感到無所適從的同時,也很愧疚,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他的傷心處?
穆昱北隻是淡淡地回了道:“沒事。”
“給我看看你的手。”穆昱北牽著晏唯一受傷的那隻手往外走去。
“可是我還做弄完呢。”晏唯一中午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還好切得並不很深,出了點血,貼上創可貼也就沒什麼事了。
所以,穆昱北要看她手上的傷時,反而覺得無關緊要,反倒是自己辛苦折騰了整整半天的菜還沒著落更重要。
“別做了,明天就有煮飯的阿姨過來,今天晚上出去吃算了。”穆昱北覺得老婆娶回來是用來寵的,更不想看到她因為這些家務瑣事而傷到自己。
晏唯一覺得自己很失敗,為什麼看別人做飯那麼容易,可是到了自己這裏卻弄得一踏糊塗,現在連穆昱北也不看好自己,唉,做一個稱職的妻子真是好艱難。
“隻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一點皮而已,貼上創可貼就沒事了,我還是先去把飯菜做好……”
穆昱北把她按著坐到沙發上,撕掉了她手上的創可貼,因為一直悶著,又沾過水,創可貼貼過的部位泛著白色,再看傷口,不深,卻讓他心疼了一下。
“不要貼這個,不透氣,反而容易感染。”說完,在受傷的兩個手指上,吹了起來。
晏唯一下意識地想要把手縮回去,可是卻被某人抓得緊緊的,熱氣灑下來,受傷的地方溫溫熱熱的,舒服極了。
“可是不貼容易碰到,疼。”說話間,不知不覺地帶了一絲撒嬌的語氣,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我先給你消炎,再纏一層紗布,但是不能碰到水,聽到了嗎?”穆昱北的聲音卻漸漸緩和下來。
晏唯一點了點頭,任由穆昱北消毒,又纏上紗布。
待做完這一切,又被穆昱北拉著出了門去覓食,離開前,她瞧了一眼廚房的一片狼籍,訕訕地吐了吐舌,趕緊跑了。
隻是,她沒想到出去吃個飯,竟然會在同一家店裏遇上趙昊東和薑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