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昱北追上來時,就見她像無頭蒼蠅一般毫無章法了倒著車,他立刻上前,打開車門:“下來,要去哪裏?我送你。”
路上,晏唯一看著車窗外麵,腦子裏一片空白。
“昨晚我還和爸爸一起吃飯,吃完飯又在花園裏散了半個小時的步,散步的時候,爸爸還說等我接手晏氏,他就要在花園裏開幾塊菜地,種些時蔬,還說,以後要帶小外孫,還……還說……怎麼,怎麼今天就……”
晏唯一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哽咽起來,眼底有水霧在聚集。
“別怕,晏伯父一定不會有事的。”穆昱北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他知道晏唯一和她父親的感情非常好,而他,也失去過最重要的親人,所以知道晏唯一此刻的心情。
晏唯一的淚水卻猛地掉了下來。
剛才晏清在電話裏說父親病危,要她盡快趕到醫院時,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父親的身體如何,她心裏最清楚,而最近晏氏的事情讓他操碎了心,她卻一點忙兒也幫不上,晏唯一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真是好沒用。
到了醫院,晏唯一好不容易撐到了搶救室門口,看到晏清的那一刻,立即上前問道:“晏清,我爸他怎麼樣了?”
晏清搖了搖頭,臉色十分凝重。
晏唯一瞧了,隻覺得心驚膽顫,看著一直亮著的搶救室燈,明明渾身無力,卻緊緊地咬牙硬撐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不敢想象最糟的結果,心裏不斷地祈求老天保佑爸爸一定要度過這次危險。
穆昱北看著她這幅樣子,隻想上前將她擁在懷裏好好地安慰,告訴她還有他會陪在身邊。
可是,晏清卻快他一步,將晏唯一扶著帶在了臂彎下:“小姐,晏叔一定不會有事的。”
晏唯一側過頭,看向晏清,點了點頭:“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這一幕,令穆昱北的眼眸頃刻間沉了下來,看向晏清的眼裏,透著一抹深沉之色。
晏海雖然被搶救過來了,但醫生表示情況並不樂觀,需要住院治療,晏唯一聽後,點了點頭。
晏清又將晏海早就讓律師準備好的股份代理書交給了晏唯一。
“這是……”
晏唯一看到股份全權代理書的那一刻,心情難受得要命。
難道是爸爸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所以才會連股份代理書都準備好了,就是以防哪天發生什麼意外?
“小姐,明天還要去公司,這裏有我,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晏清知道她薑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要養足了精神才行。
晏唯一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在病房的沙發上睡一夜就可以了,我想守著爸爸。”
這個時候,不管有多累,她都不能離開爸爸一步。
第二天,晏唯一一大早就去了公司,董事長突發心髒病住進醫院,而晏氏現在股票在一天天地下跌,整個公司都處於焦灼狀態,尤其是那些持小額股份的股東,早已如熱鍋上的螞蟻。
晏賀是除晏海外,手上股份最多的股東之一,所以,大清早就發了條信息給各股東到公司開會。
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趁著晏海病重無瑕顧及的時候,把晏唯一從晏氏踢走,自己上位。
會議室裏,除了晏海正在住院,其餘股東均已到齊,晏賀坐在了平日裏晏海所坐的主席位上,一臉春風得意地開口道:“現在是公司非常時期,今天召大家過來,主是要商議接下來如何應對公司股票持續下跌的辦法,還有公司內部的一些人員的任免。”
股東們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是意味深長的笑。
“晏董,公司股票一直這麼跌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啊,我們最近可是虧了好多,你可得想個辦法盡快挽回局麵,不說讓股票升上去,至少也別再讓股票再這麼跌下去了啊!”
有人帶頭訴起了苦,其他人也跟著應和。
聽到這裏,晏賀一臉凝重又為難道:“我倒是有個辦法讓股票不再下跌,可就是董事長那一關,不好過啊!”
股東們倒是豎起了耳朵,想知道他能有什麼好辦法。
晏海這個董事長在的時候都沒辦法讓股票停止下跌,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罷免晏唯一的職位,並且向媒體公布,本來這次股票下跌就是因為她的出軌和離婚事件引起的,現在向媒體公布將晏唯一的總監職位撤除,相信股民們對我們公司也會有信心一點。”晏賀看著眾人期待又懷疑的目光,臉上的笑意更深。
果然,這話一經他說出來,股東們開始低頭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