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終於清醒,卻是悔不當初。
書上說,自己選擇的路就不要後悔,她是不後悔,隻是恨,恨自己瞎了眼,鬼迷了心竅。
“我沒打算娶希兒,我說過她的孩子生下來,可以抱回來讓你養。他以後可以喊你媽媽,我不會讓孩子被別人罵是私生子。”
趙昊東覺得自己這樣已經做出了最大的退讓。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安排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
晏唯一厭惡地皺起了眉頭,要她養薑瑞希的孩子?雖說孩子是無辜的,可她還沒大方到這麼聖母的地步。
“我們也會有孩子,我沒想惡心你,我隻是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你還是趙家的少夫人,希兒說過隻要能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可是我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畢竟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趙昊東耐著性子繼續好聲好氣地和晏唯一商量。
可晏唯一越聽越惡心,直接打斷了趙昊東:“夠了,你別再說了,再說我怕我會吐出來,趙昊東,你走吧!晚上我會和我爸去給你爸祝壽,但是,其它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了,趙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沒這本事繼續坐下去,愛誰誰去坐吧。”
趙昊東聽完,臉色驟然大變:“你什麼意思?是想要和我離婚?”
晏唯一臉色白得有些難看,強壓著心裏的惡心感,冷笑道:“結婚的這三年裏,你不是一直喊著要和我離婚?現在,我成全你。”
說完,轉身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趙昊東還想追上去問,可是一直站在轉角的袁媽突然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個拖把,就狠狠地往趙昊東身上招呼了上去。
“你這個禽獸,畜生,我讓你糟賤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嫁給你這樣的人渣,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老袁,快過來,把這個人渣給我趕出去。”
袁媽雖然五十多歲了,可是身體硬朗得狠,一個拖把砸下來,把趙昊東給逼得截截後退。
趙昊東是被趕出晏家大門的,他看著關上的鐵門,臉色比那鐵門的顏色還要黑上三分。
回到房裏,晏唯一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就難受地吐了起來。
直到吐得膽汁都出來了,才虛弱地坐在了地上。
現在隻要她一想起那天在倉庫經曆的那些事情,整個人就渾身發顫,惡心難受得反胃狂吐。
她知道自己這是得了創傷後遺症,那天的事情在心裏留下了無法抹去的陰影。
尤其麵對趙昊東時,那種惡心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晚上,晏唯一隨意換了一套紅色的晚禮服,化了個淡妝,又綰了個發髻就跟著晏海出門了。
晏海因是從公司趕回來的,並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情,袁媽幾次想找機會將白天聽到的事情告訴晏海,可是都沒有找著機會,隻好一臉擔心地目送著二人上了車。
車上,晏唯一靜靜地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不知為何,心裏隱隱的有種不安。
“唯一,你和昊東……”自從趙昊東提前回國,女兒回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去趙家而是住回了家裏,晏海就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爸,如果,我說如果,我想和趙昊東離婚,你會不會罵我?”晏海越是寵她,晏唯一越是不敢刺激他,她害怕看到爸爸失望傷心的神情。
晏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靜地盯著晏唯一看了許久,直到她被看得心裏發毛,才道:
“如果你真想離,就離吧,趁著你還年輕,爸趕緊找一個對你更好的,對了,你覺得穆昱北怎麼樣?”
晏唯一傻了,她以為爸爸至少會責備幾句,譬如,你當初死活要嫁給人家,現在又喊著要離婚,你怎麼這麼作之類的,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爸爸會如此淡定,更沒想到,爸爸哪壺不開提哪壺,幹嘛要扯上穆昱北?
“爸,穆昱北是趙昊東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怎麼會……”晏唯一實在無法理解爸爸這麼跳脫的思維。
“哥哥又怎麼了?趙昊東虧待了我的閨女這麼多年,就要是嫁給他哥哥,沒事就給他添添堵。”
晏海虎著臉,顯然對趙昊東十分不滿,以前隻是礙於女兒晏唯一太愛他,不想讓女兒為難,才一直忍著沒說,現在女兒主動提出離婚,他是拍雙手讚成都來不及。
“爸,我和穆昱北不可能的。”晏唯一想到了那位叫希恩的金發美女,她已經在趙昊東那裏吃過一次虧了,不想再走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