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趙昊東安排的司機連夜送回了江城的客棧,坐下之後,她先去洗了個澡,出來時,身上不著寸縷,拿起藏在抽屜裏抽一盒香煙點燃,走到陽台抽了起來。
抽完一根煙,這才返身回到床邊拿起手機,從裏麵找了一個沒有輸入名稱的號碼,拔了過去。
“嗨,傑克,是我,蒂娜,不記得了嗎?”電話很快接通,薑瑞希的聲音有別於往常的溫柔,而是帶了一股子媚氣。
“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有件事,我想你一定感興趣……”
機場,晏唯一看著夜色漸漸深了下來,機場裏燈光輝煌,心卻越來越深,越來越不安。
眼看著離登機時間越來越近,晏唯一的臉色也越來越冷漠。
直到,趙昊東出現在咖啡館的那一刻,她的心才放了下來,嘴角,淺淺地彎起了一絲笑意。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
“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但是你也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以後,不會再動希兒一根頭發。”趙昊東神情很不好看,聲音冰冷地警告道。
晏唯一的心微微刺痛,看著趙昊東眼底毫不掩飾的冰冷和厭惡,她心裏也生出一股子怒意出來。
“完成了你的承諾,薑瑞希自然會安然無恙,否則,我隨時都可以改變主意。”她傲慢地冷笑,針鋒相對。
若是以前,她興許還會放低姿態去討好趙昊東,可這段時間經曆的一切以及那段讓她惡心得想吐的視頻,心似乎已經漸漸涼了下來。
甚至就在剛才,她還在想,自己這麼垂死掙紮是為了什麼?
難道就是為了當年趙昊東救自己時的那個吻而產生的片刻心動嗎?
她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迷障,明明對眼前的一切心灰意冷,厭惡又憤怒,可是卻又那麼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輸給了一個處處都不如自己的戲子。
而趙昊東根本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在他眼裏,晏唯一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毒女人。
她雖然有著美麗精致的容貌,令人羨慕的家世,氣質如女王般優雅尊貴,是海城最出色的名媛淑女,走到任何地方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還有著非一般人能彼及的才華和能力,有這樣的女人做妻子,確實令人羨慕;
可她的性子太過驕傲強勢,若是這個男人太弱,站在她的麵前會無形中產生一種壓抑和自卑,加上她不服輸不服軟的性子,更加令人難以親近,更別說去寵愛了。
所以,趙昊東以為晏唯一這次提出以放了薑瑞希作交換去拉斯維加斯度假一個月,以補償當初結婚時他欠她的一個蜜月旅行,是晏唯一示弱的一種表現,可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
他發現,晏唯一的態度比以往更加冰冷,甚至眼底已經沒有了當初看到自己的那種明媚的光芒。
隱隱地,趙昊東覺得有什麼在改變,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他俊顏陰沉地看著晏唯一盛氣淩人的臉龐,心裏十分窩火。
結婚至今,他從來沒有在這個女人麵前占過優勢。
所以,每次麵對晏唯一時,他看到的不是需要他去疼愛嗬護的妻子,而是總會和他爭峰相對的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飛機飛上雲層,透過窗子,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就在前麵,好像停在了雲層上一般,美得令人暈眩,
晏唯一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一直看著外麵,心情十分地低落。
這是她和趙昊東認識八年多來第一次相處的最久的時間,本應是最最親蜜的夫妻,可此時卻像是和一個陌生人坐在一起般,別扭。
甚至,還不如陌生人。
此時,兩人並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的,簡直就是神同步。
薑瑞希是第二天早上知道趙昊東是和晏唯一一起去的拉斯維加斯。
雖然,昨晚她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可是當今天早上經紀人蘇紅姐告訴她趙昊東和晏唯一搭上了昨晚八點飛往拉斯維加斯的飛機時,薑瑞希還是徹底暴發了。
她瘋了一般,砸掉了房間裏所有的物品,甚至連床上的床單也被她用剪刀全都絞爛成了碎片。
當客棧的老板聽到動靜,衝到房裏時,隻見整個房間一片狼籍,慘不忍睹,薑瑞希坐在地上,披頭散發,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就像是滿含怨恨的女鬼令人看了都覺得膽寒可怖。
嚇得老板又退出了房間,隻探了個腦袋進來:“薑小姐,這裏麵的物品,請你照價賠償。”
說完,也不等薑瑞希回話,就跑了。
薑瑞希發泄了一通,這才起身去了洗手間整理儀容,等她出來時,又恢複了以往的光鮮亮麗,她拿起手機,拔通了趙靜香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