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柳靳寒和雲瀟就趕了過來。
看到兩人同時進來,晏唯一挑了挑眉,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笑了起來:“呦,柳公子不是和雲家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嗎?今兒這是演的哪一出呢?”
晏唯一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濃濃的嘲諷。
在她看來,雲瀟做為哥哥,要帶阿煙回去是天經地義,可他卻不該接受柳勒寒的幫助。
柳靳寒正處在雲煙再次逃跑的滔天怒火中,且他和晏唯一並無交情,所以,進來後無視她的嘲諷,抬腳就將擋在麵前的一張椅子踹向了晏唯一。
旁邊,雲瀟眼急手快,上前一把將晏唯一從椅子上拉了起來,這才躲過一劫。
晏唯一沒想到柳靳寒人品這麼低劣,氣得瞪大了眼睛,看著雲瀟質問:“雲瀟,就這種人渣,你也敢放心用他身邊的保鏢?”
雲瀟今天中午就因為晏唯一的疏離和客套而心情陰鬱了一天,又得知妹妹阿煙逃跑以後,後悔不該因為一時抽不開身就找柳靳寒借了幾個保鏢,此時又麵對晏唯一的厲聲質問,讓他更為光火,聲音不禁冷了下來。
“這是我們雲家的家事,與你無關。”
晏唯一不敢置信地看著雲瀟,張了張嘴,半天才冷笑了一聲:“也是。”
說完,她拿著包就要離開,卻被柳靳寒一把扣住了肩膀。
“放開。”晏唯一肩膀傳來痛意,柳靳寒此舉不是純粹地想要阻止她離開,而是帶了絲狠意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柳靳寒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聲音很輕,卻帶著濃濃的危險:“她在哪裏?”
“我不知道。”晏唯一答應了雲煙絕不將她的行蹤說出來,更何況,她現在正不痛快呢,怎麼可能會讓柳靳寒痛快。
“說不說?”柳靳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晏唯一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雲瀟並沒有柳靳寒正在傷害晏唯一,而他也想從晏唯一嘴裏知道雲煙的下落,於是沉默地立在一旁看著。
“鬆手。”肩膀像是被幾隻鋼釘扣在了皮肉裏一般,疼得她開始冒起冷汗,但從來不願意在人強示弱的她也隻是一直咬牙強忍著,聲音比方才更冷了幾分。
“到底說不說?”柳靳寒力道再次加重,聲音也隱隱透著濃濃的危險。
晏唯一刹時間疼得臉都白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疼痛之色。
此時,雲瀟才察覺到不對勁,正要上前,卻見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人,待他看清楚是誰時,柳靳寒已被揍倒在地,緊接著又連挨了幾拳。
晏唯一在柳靳寒被迫鬆開的那一刻,往旁邊的椅子上跌坐下去。
她捂著火辣辣的肩膀,拚命地深吸了幾口氣才沒讓自己疼得叫出聲來。
等她看清楚是誰出現救了自己時,不禁蹙起了眉:“穆昱北,別打了。”
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人,而這包廂裏任何一個人在海城都有不小的影響力,鬧大了並沒有好處,立刻上前拉住了穆昱北。
穆昱北這才收回拳頭,目光沉沉地看著晏唯一,見她額上冒著冷汗,臉色煞白,顯然是被柳靳寒剛才那一抓傷到了筋骨,怒火頓時又冒了上來,抬腳朝躺在角落裏的柳靳寒身上一腳踹了過去。
踹完,才道:“去醫院。”
穆昱北將晏唯一扶起,又看向一旁的雲瀟,目光裏透著質問和冰冷。
雲瀟被這眼神看得心裏一沉,卻又意識到穆昱北對晏唯一的態度似乎太過關心,攔住了兩人:“表哥,別忘了,她是你的弟媳。”
說白了,如果是趙昊東他也就認了,可是穆昱北又憑什麼用這麼嚴厲的神情質問他?
穆昱北對於他的‘好心’提醒隻是回了一句:“我不僅沒忘記她是我的‘弟媳’,更沒忘今天下午晏伯父的托付。”
雲瀟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晏唯一被穆昱北扶著走出了包廂。
上了車,晏唯一這才疼得靠在了椅背上。
“忍一忍,我們現在馬上去醫院。”穆昱北眉峰微蹙,神色陰沉冷冽。
晏唯一搖了搖頭:“不去醫院了,一沒破皮,二沒出血,回去抹點藥油,過幾天就沒事了。”
她疲憊又難受地閉起眼,心道自己這幾天真是招誰惹誰了?
上次替趙昊東擋了穆昱北一拳,今天又為雲煙被柳靳寒差點捏斷了肩膀,改明兒她真要去廟裏好好上柱香,去去黴運,否則她真擔心自己哪天小命兒都得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