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的朋友不會就是他吧?”因為太震驚,所以晏唯一失了往日的冷靜和矜持,聲音也比平時高了幾分。
不知為何,穆昱北每次看到晏唯一失控的模樣,都會忍不住想笑。
“你和穆先生認識?”晏海也是一幅驚訝的神情。
“嗬嗬,可不認識嘛,爸,你知道穆先生是誰麼?”晏唯一冷笑了兩聲,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再無往日優雅高貴的模樣。
此時,她心裏不爽極了。
“穆先生不但是昊東的大哥,還是那位一直避而不見的K大Boss,您聽好了,不是總負責人,而是大Boss。”所以,將穆昱北的身份毫不隱瞞地全都向父親晏海說了出來。
聽完,晏海也怔了三秒,然後一臉疑惑地看向了穆昱北。
穆昱北並不打算解釋,隻是點了點頭:“晏伯父,令千金說的是真的,不過,我也是剛才才知道您是晏小姐的父親,否則,貴公司與K的項目應該會比現在順利許多。”
晏唯一聽了,差點沒一口血噴濺出來。
而更讓她吐血的事情還在後頭。
也不知道是真的太巧,還是雲煙不死心,總之,兩人意外地出現在了包廂裏。
“晏叔,表哥?你們怎麼在這裏?”雲煙驚訝地聲音在包廂門口響起時,晏唯一那一刻,蒙逼了。
什麼表哥?這裏怎麼又多出一個表哥出來?
她一臉茫然地看向穆昱北,隻見對方蹙了蹙眉,淡淡的聲音有絲不讚同:“你怎麼還在海城?”
說完,又看向雲煙身邊的雲瀟:“是過來逮她回去的?”
雲瀟點了點頭,而晏海見到兩個晚輩也是十分高興,立即招來服務員:“再添幾個你們這裏的招牌菜,上瓶好酒。”
“晏叔如此盛情難卻,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雲煙直接無視了穆昱北的警告,晏唯一的傻眼,雲瀟的冷眼,開心地在晏唯一旁邊坐了下來。
晏唯一看著她,從未有此刻這般強烈到想將雲煙給滅了的衝動。
雲瀟坐下時,目光不受控製地朝晏唯一看了過去,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落在了穆昱北眼中。
穆昱北幾乎是片刻的功夫便看出了雲瀟對晏唯一也存了心思。
至於為什麼要用個也字,此時他無心深究,隻是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在心裏翻湧,若非有這麼多人在場,他真想將晏唯一綁到船上,然後好好地問問她到底勾走了多少男人的心。
晏唯一用力瞪了雲煙一眼,然後兩人開始了隻有她們才懂的眼神交流。
“你抽什麼瘋?不知道我現在水深火熱嗎?還把你哥帶過來湊什麼熱鬧?”
“誰讓你見死不救?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晏唯一:“……”
雲煙拿這樣的話堵她,她竟無言以對。
旁邊,晏海,穆昱北和雲瀟三人將這兩人神一般的交流看在眼裏,眉眼齊齊兒地跳了又跳。
“爸,您是怎麼和穆總認識的?”晏唯一無言片刻,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沒說出口的疑惑,立刻轉頭看向了父親晏海。
晏海笑著看了一眼穆昱北,眼底充滿了感激。
“上個月,我從越南的工廠回來,下飛機的時候突然心髒病發作,恰蒙穆先生相救。後來又和穆先生見過幾次麵,相談甚歡,帶你過來也是想讓你見見爸爸的救命恩人。”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從晏海見到穆昱北的第一麵起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而選擇帶女兒過來應酬,主要還是為了給女兒以後留些人脈。
晏唯一聽完,心都跟被人揪著似的,難受極了。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父親一個人從飛機上下來,突然心髒病發,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著的情形。
現在的社會那麼冷漠,機場那麼多人,為什麼獨獨是穆昱北出手相助,那是因為別人視而不見,隻有穆昱北根本毫無畏懼……
不知為何,晏唯一這兩天對穆昱北的怒氣頓時全都消散了,心裏反而多了感激。
要是沒有穆昱北出手相救,爸爸是不是就會……後麵,她都不敢相象。
想到自己的心思不是在工作上就是在趙昊東身上,卻極少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職責和孝心,晏唯一內疚又悔恨。
她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知道爸爸身體不好,卻不知道多抽些時間陪陪他,反而是爸爸一直在處處為自己著想。
不說別的,今天帶她來這裏見穆昱北,怕是早就猜到穆昱北身份不簡單,想給她拉些人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