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蜷曲著身體,坐在浴室裏麵,牙齒咬在手背上免得讓自己出聲,而眼中大顆大顆的落淚。
浴室外麵的臥室裏,低啞的粗喘和嬌媚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無情的刺透她的耳膜。
她的心在滴血。
發出聲音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丈夫,裴靖衍,另一個則是她曾經的好朋友,於聽嵐。
她的摯愛和她的摯友,正在她的婚床上激情翻滾……
葉淺緊閉著眼睛,手背都被咬破了。
算上於聽嵐,這應該是裴靖衍第十七次帶女人回家。
他第一次帶女人回來,她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要找他拚命,卻被一巴掌打翻在地,還接到了他的嘲諷和警告。
後來,葉淺認命了,她沒有反抗的資本。
一旦有女人跟裴靖衍回家,踏入大門,她就自己主動的鑽進浴室,像一隻喪家之犬躲起來。
三年前,父親先是含冤入獄,後來又成了植物人,為了救父親的命,為了保住葉家,她嫁給了裴靖衍,在裴靖衍眼中,她的確是一隻可以隨便欺負的喪家之犬。
事實上,在嫁給裴靖衍之前,裴靖衍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渴求,因為她愛他如命,幾乎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要嫁給他。
可真正嫁給他了,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三年來,她幾乎天天活在裴靖衍對她無盡的羞辱裏,對她精神和肉體進行暴戾的虐待。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何時是個盡頭。
臥室裏的聲音消失,她長長的出口氣,終於,今天的淩遲,結束了……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浴室的門被從外麵打開,光著身子的裴靖衍抱著於聽嵐走進來。
“裴靖衍!你……”葉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越來越過分了,竟然要當著她的麵,做這樣惡心的事情!
“要不要一起?”裴靖衍不知羞恥的衝她挑眉邀請。
葉淺猛得站起來,許是坐得太久,腿早就麻了,陡然起身後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膝蓋與瓷磚地板發出劇烈的碰撞聲,而腦袋摔在浴缸邊緣,讓她一陣眩暈,全身沒了任何力氣的躺在地上。
一米不到的距離內。
兩個赤裸的身軀交纏,映在她模模糊糊的眼中。
她聽到於聽嵐擔憂的說,“衍,她是不是摔死了?”
“早該死了,死了更好!別管她,我們做我們的。”裴靖衍冷血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葉淺抬頭看著一片白的浴燈,滿腔苦澀。
葉淺啊,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又在期盼些什麼呢?
她猛得爬起來,連滾帶爬鑽出浴室,跌跌撞撞的到了樓下。
可即便到了樓下,於聽嵐和裴靖衍的浪語,仍然能聽見。
“小姐……你沒事吧。”正在打理家務的傭人張媽看見葉淺下了樓,麵帶憐惜的迎了上去。
作為家裏的老傭人,她幾乎見證了葉淺所遭受的一切。
“我想出去走走。”葉淺看著外麵,越加覺得這宅子就像一座牢籠。
“先生交代過,他在家的時候……不讓你離開房子,去院子都不行。”張媽雖然心疼,可也滿臉為難。
“知道了。”葉淺也不想她為難,走向客廳的沙發,靜靜的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