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傑的回信又到了。這時候天已轉涼,再過幾天,就是國慶長假。往年的國慶假期,他一定會回家。但,今年,俊傑告訴我,他準備留在學校。原因嘛,還得歸咎於我。他在信裏熱情洋溢地告訴我:我所提供的幾個難題,引發了幾位教授的強烈興趣。如今,不僅僅是俊傑,就連學校裏的研究團體,也願意爭分奪秒早日攻克難題。俊傑在信中問我,是否可以將此項目的所有內容全數公開?我猶豫許久,反對了這一提議。實際上,此時此刻,我已大致弄明白了父親留下的懸案,用不上他人幫忙了。相反,此事一旦擴散,對我,對俊傑,有百害而無一利。”
“……今天,求索來家看望我,細細詢問起我的身體狀況。我這位老妹妹,家裏的老疙瘩,縱然已出嫁多年,卻始終牽掛她的哥哥嫂嫂。我倆坐在一起,不知誰先開口,聊起了過往。我們回憶了年幼時調皮貪玩的惡作劇,都笑了;又說起父母當初的艱辛生活,又都流淚了。求索提到對門謝爺爺一家人,感慨起那個時代的痛苦。謝爺爺的女兒春瑛,與父親同齡,按理說,我們應該叫她一聲嬸嬸,可自從我與求索記事起,就從未見過這位嬸嬸。她失蹤多年,從未回過家。謝奶奶思念女兒若渴,精神上已出了毛病。我倆歎息一陣,都陷入了沉默。吃過晚飯,求索告辭回家。臨走時,她拉著我的手,眼睛裏閃爍著懇求與悲哀。她說,父親和母親都走了,如果我也走了,她不知會有多傷心。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又想勸我去醫院。但我還是拒絕了。放心吧,老妹妹,哥哥現在做的,和你想要的,沒有分別。醫院救不了我,也救不了你,更救不了俊傑。要想將咱們仨從這血緣中的詛咒裏解救出來,隻有依靠父親的研究筆記!隻要我的計劃順利實施,用不了大半年,我就能痊愈。到了那天,一切就都好了。”
“……今天,拜訪了黃老。黃老對我的來訪有些驚訝。我對他說起,我正專研著父親留下的手稿。黃老點頭,認為我做得對。他打聽起手稿中的內容,但被我繞開了話題。我感覺,他似乎在試探我。但他不一定明白,我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試探他。一番對話後,我明白了,黃老並未牽扯到父親的實驗當中。或者說,他仍被蒙住鼓裏。到了中午,他接到電話,是他的兒子黃北洛打來的,要接他去外麵吃飯。黃老邀請我同去,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