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昏昏沉沉的醒來,李宸暮覺得自己頭痛的都快要炸開了,吃痛地躺在床上直哼哼,把守在一旁的顧澈語也給驚醒了。
“柚子……柚子我好難受,我頭痛死了……”
顧澈語緊張地將手放在他的額頭,發現溫度高的嚇人:“呀!宸暮怎麼這麼燙!!你要不要喝水?還是吃東西?我去找醫生開些藥好了,你燒的那麼厲害會燒壞的!”
李宸暮艱難地搖了搖頭,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使不上一點力氣,想說話也因喉嚨的幹澀發不出音節,索性閉上眼睛不去和顧澈語說話。這邊顧澈語則是被他這一舉動嚇的快要哭了,她顫抖著雙手立即撥通了李銀希的電話,心裏隻盼他們快些來救活李宸暮,她還沒請客帶他去吃海鮮呢!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李銀希就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同樣趕過來的還有戚翰洙。兩人一前一後邁進病房,在看到顧澈語銀白色瞳仁的時候,戚翰洙不免震驚。都說顧澈語與常人不同,昨天看到她的時候還沒這麼特別,怎麼到了今天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那眼眸像是要把人吸進靈魂裏。
“剛才醒了?”李銀希俯下身輕輕拍打著李宸暮的臉,“宸暮,宸暮,我是哥哥。”
然而病床上的人卻沒有睜開眼睛,一張小臉因為疼痛也快要皺成了包子狀,額頭上細微的汗珠和顫抖的睫毛預示著他的處境,隻有身邊的儀表表示了一切正常,暫無大礙。
“看來要召集大家開會了。”戚翰洙秀氣的眉毛也不安地擰在一起,“昨天舒亦也說了是變異病毒,恐怕不盡快采取措施宸暮的昏迷會越來越厲害。”
當天下午顧澈語依然留守在醫院照顧李宸暮,席間他有一次因為疼痛醒來,嚷嚷著口渴,顧澈語聽了便急忙出門倒水,沒想在回來的時候看到李宸暮又睡了過去。第三天的時候情況越來越不樂觀,顧澈語守了一天仍是不見他有醒來的跡象,焦急地喊來主治醫生,對方也隻能給他戴上氧氣罩,說什麼身體真的沒事就不知為何時間會睡那麼久。
聽著醫生也無能為力,顧澈語幾乎要崩潰。她重新做回床沿,握住李宸暮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她不希望自己身邊在乎的人再一個一個離開她了,先前幾年那種逃亡還要承受巨大痛苦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更何況現在李宸暮是因自己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內心壓抑的許多愧疚和無能為力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第四天墨青堂意識到李宸暮的病如果遺漏風聲,免不了又是一次各大幫派的「噓寒問暖」,估計著還會有其他不懷好意的人借此威脅墨青堂也說不定,於是將他轉到了玄帝閣名下的一家醫院內接受治療。
“這到底是怎麼了,舒亦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這不是要急死人了麼?”透過玻璃窗看著病房內戴著氧氣罩的李宸暮和寸步不離的顧澈語,戚翰洙也心疼了。
“如果那天校運動會有外人闖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楓蘭高校」一向以嚴紀守法為口號,有外人的潛入必定引起高度重視。”一直疼愛李宸暮的鍾泉峻這次也查不出什麼來。
“如果真的是要置顧澈語於死地,有許多辦法,比如喬裝、通關係、威脅等等,黑白兩道這點能耐還是可以的。”
“可是殺她又做什麼,傳說她不是很厲害的藥材嗎?殺了她不就是等於自掘墳墓,同時也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話不可這麼說。”戚翰洙順了順臉頰的發絲,“既然能混進學校,可謂高手階段,如果不是組織的命令就是個人的私心。但是現如今黑白兩道你我都再清楚不過,所以我敢肯定是第二項,為了自己的利益,或許是不想讓別人再利用顧澈語延續生命,或許那個人是不甘願替人做事,想除掉顧澈語以解心頭之恨。”
“我還是不明白。”鍾泉峻納悶地搖了搖頭,眼神轉向病房,“要說以解心頭之恨這個可以完全理解了的,但是總不能會有人跟錢過不去吧?既然歸了別人的組織,就得服從上麵的命令,而且剛才你說到不想讓別人利用顧澈語,這也有可能是組織得了什麼病,想迫不及待地拿顧澈語這顆藥材吊命,所以派了人殺……殺也不對,難道真的是因為個人私心?”
“估計也差不多,不然不可能把有劇毒的針給刺進去。說來也奇怪,前幾天宸暮絲毫未提起襲擊者半點蹤跡,或許是真的認識又不敢明說,怕他哥哥一個子彈彈出去,宸暮這孩子也最怕這種事,固然不想說,倒也可以理解。”
“想拿顧澈語吊命,又因為上頭的命令不得不從所以隻好改了別的方法襲擊,到底是哪派有那麼矛盾的問題,真是費解。”
“比起尋找犯人,我看我們還是先尋找治好宸暮的辦法吧,在這樣拖延下去估計銀希非得把我們一起撥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