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顧澈語在熟悉環境之前就先熟悉了這裏的禍害----李宸暮。對於這個讓人頭疼又長不大的孩子,顧澈語是從一些手下那裏知道的,他們秉持著身份的態度對他左一個「宸暮少爺」右一個「宸暮少爺」,其實心裏早給他揉捏拉扯了不下千遍,光是被折騰不成型的客廳就夠讓人收拾一下午了,和他混熟了之後顧澈語發現就連李銀希的臥室他都敢張狂的蹂躪一番。

一開始甚是擔心這祖宗會被罵的顧澈語就像老媽子一樣,跟在他屁股後麵給收拾、給道歉,弄得堂內的兄弟看到她彎彎的笑眼一個兩個走路都有些東倒西歪的。

顧澈語不像別人那般漂亮,隻是多了一份清秀和柔弱,因為常年營養不良的緣故讓她穿什麼都撐不起型,仿佛風一吹就會倒的身板更是讓堂內無數兄弟聚起了守護欲望,更讓人要命的是她黑色要把人吸進去的眼睛,使得有好幾個兄弟在白天看到她的眼睛過後,晚上把頭埋在被子裏笑的猥瑣。

後來聽兄弟們說李宸暮做的這些堂主都會收拾之後,顧澈語也就慢慢地陷入其中了。大鬧一番後抱著從李宸暮那裏搶來的娃娃張著嘴巴開心地笑,笑到眼淚出來了都舍不得擦去,她畢竟已經失去了好幾年的溫暖。

一個陽光的午後,李宸暮坐在陽台舒服地伸展四肢曬太陽,眯起眼睛的樣子很享受。

“你真的是銀希哥的親弟弟嗎?”顧澈語蹲在他身邊扒拉著自己剛剛洗好的頭發。

溫暖的陽光折成紗披在兩個小孩的身上,一個清秀一個稚嫩,畫麵美得像用筆描繪出來一樣細致珍貴。

李宸暮轉過頭看她,接著輕鬆地搖了搖頭:“我是他爸委托要照顧的人。”

“誒?”顧澈語不解,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仰起頭看白雲浮動的天空,李宸暮的聲音特別輕:“我爸為了保護老堂主中槍身亡了,於是老堂主過世前死死地拉住銀希哥的手說要他好好照顧我,千萬不能對不起雙方的家長,那時候我多小啊!我才5歲,銀希哥才8歲,那麼小的年齡怎麼照顧人啊!”

“銀希哥今年才21歲啊……”聽到這裏的顧澈語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每天穿成那樣板著臉很像……”

“很像40歲的老男人對不對?他本來就是那種人!”站起身懶懶地打了嗬欠,李宸暮拉起顧澈語,“我想買隻狗,你下午陪我去看看吧!”

正準備點頭的顧澈語突然想到李銀希的那番話,於是果斷地搖了搖頭。

李宸暮按住她的腦袋惡狠狠地看著她:“如果不去你的臥室就遭殃了!!我看你晚上睡哪!”

“哎喲誰說不去啦真是的,宸暮快去換衣服,每天數你最慢!”快速地拉著李宸暮上了二樓,顧澈語把他推進臥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午後的陽光起了熱度,知了趴在樹杆“吱吱”地叫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氣息,有些透不過氣。

顧澈語和李宸暮並肩走在步行街,姣好的麵容和同樣消瘦的身材惹的不少人側目觀看。李宸暮毫無顧慮地拉著顧澈語的手進出一家又一家的店,笑容燦爛的簡直像戀愛中的男生。另一麵顧澈語就沒那麼好運了,她不僅要躲避眾多饑餓男的眼神,還要回避各種不同類型女人扼殺似的眼神,場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停在一家黃金店,李宸暮拽著顧澈語把她拉到櫃台前,指著一副價格不菲的手鏈嚷道:“柚子你看這個很漂亮是不是!!”

被不斷拉扯變得反感的顧澈語掙脫了他,剛想發表評論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宸暮~”

李宸暮瞬間一個抖動,似曾相識的聲音讓他終於轉過頭去,卻在看清來人時皺起了眉:“怎麼是你?”

來者是一名穿著得體大方的女性,她摘下掛在鼻梁上的墨鏡,很是開心的樣子:“你怎麼在這?你哥哥放你出來啦?”

不爽地別過頭,李宸暮雙手插進口袋冷冷地回應:“我不是囚犯。”

有別於第一次見麵的感覺,顧澈語在一旁也驚訝不已,李宸暮此刻臉上表情盡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今天怎麼想起出來逛街了?”女性看向顧澈語,笑意更深了,“和女朋友一起?”

“我還有事,先失陪了。”李宸暮煩躁地抓了抓後腦勺,拉過顧澈語的手腕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