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寒瞧著顧長歌,隻是笑,就不說話,顧長歌怒了,伸手去擰他。
鬧了半天,鬧的累了,淩奕寒才一把握住她的手,“好了,容君南是個聰明人,臥薪嚐膽了這麼多年手上是有些實力的,但是容錚畢竟也盤踞了這麼多年,有些死忠的部下寧死不從。
占了魏國大半的江山與容君南對峙,容錚要是死了,他們必然要為主上報仇,倒是便是你願意見到的血流成河。”
顧長歌嫌棄的拍掉淩奕寒的手,“說的好像,他若是不死,對手就會投降一樣。”
顧長歌狠狠的給了淩奕寒一個白眼,爬起來做好,“容錚的部下大約有多少人,盤踞在什麼地方?”
“魏北十三重鎮。”
“和燕國毗鄰?”顧長歌模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淩奕寒毫不客氣的揉亂了顧長歌的頭發。
被顧長歌嫌棄的拍開,“壞主意沒多少,好主意倒是一籮筐。”
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顧長歌就直奔關押容錚的地方去了,說是關押其實就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讓慕容憬和容錚躺在那兒。
顧長歌到的時候,夢兮微正在認真的給容錚擦汗。
“看你這個樣子,你說你自己不是餘情未了,我都不信。”
夢兮微放下手上的毛巾,直起身子來,看著躺在床榻上蒼白的容錚,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他殺過我一次,我應該恨不得他去死的,可是容牧很喜歡他。”
“容牧自小就失去母親,或許是抱著對你的愧疚,他倒是一直都對容牧很好,但是在祁山之上,他放棄了容牧,若不是你這個生身母親,容牧大概永遠就隻有五歲了吧。”
顧長歌掐開容錚的嘴巴,把手上瓶子裏黑色的藥水全給他灌了進去。
夢兮微就在一旁看著,“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對他心軟的,我隻是不舍得容牧那麼傷心。”
“其實你也可以不殺他。”顧長歌遞給夢兮微一瓶藥,“這是毒醫靳昔調配出來的,能夠控製人的心智。
你精通占卜之道,大約也會揣測人心,用這個控製容錚的心智,你能把他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夢兮微盯著顧長歌手上的藥瓶,沒有去接,“你想要做什麼?”
顧長歌把藥瓶放到了一旁的矮幾上,“不要把我當敵人一樣看待,隻是想幫你而已。
你說恨,但是卻又下不了手,你說想讓他生不如死,其實根本就是在猶豫。
但是他的舊部還在和淩奕寒對峙,淩奕寒絕對不會讓他活在世上,但是若他隻是一個傀儡,那就另說了。
雖生猶死,雖然對容錚來說殘忍了一些,但是對你,對淩奕寒,尤其是對容牧來說,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顧長歌說的夢兮微動了心,她瞧著放在那裏的那瓶藥陷入了沉思,她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於開口,“你希望容錚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需要他變成一個聽話的人。
哦,對了,霖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淩奕寒派墨塵入駐了攝政王府,容牧現在很好。”
顧長歌本來好好的說話,忽然提到容牧,夢兮微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夢兮微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一直支撐著她的就是報仇還有容牧,現在仇已經差不多了,最重要的就是容牧了。
容牧是她唯一不能觸碰的底線。
“我非常喜歡容牧,而且我現在也已經是個做母親的人了,我知道這麼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多少會擔心,我隻是想像你報個平安而已。”
顧長歌和煦的笑,她知道夢兮微被她嚇到了。
“你想讓容錚如何聽話?”夢兮微最後還是妥協了,她終究是楚國的人,她爺爺是楚國的郡王,她父親也會是。
“完全受製於你是最好的,這樣那些叛軍才好收拾。”
“好!”夢兮微點頭答應了下來,或許顧長歌提出的這個方案是最好的方案。
顧長歌轉到另一邊慕容憬躺著的床榻前,也給他灌了一瓶東西下去。
夢兮微看著容錚臉上的灰色慢慢的消退,直歎神奇,“我原本還以為國祚有什麼神奇的東西呢,原來是這個啊,太狠毒了。”
“確實狠毒,但也確實有效,可以預防的瘟疫,對於自己人來說就是最好的武器,殺人無數,卻不見硝煙。”
顧長歌說的那樣輕鬆,但其實夢兮微明白,她肯隻身涉險,不過就是不想讓無辜百姓承受這樣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