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搶吧。”淩奕寒伸出左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這個動作徹底的激怒了淩逸。
他一生高喝,他帶來的那幫死士蜂擁而上。
刀鋒的寒光閃的顧長歌眼疼,右手放在腰間蓄勢待發,眼看著一支利劍從楚輕的劍障旁劃過,直衝著她而來,突然一隻羽箭從天上飛下來,直插入那個死士的腦袋上。
劍尖停在顧長歌眼前三寸的地方,默然滑落。
箭像雨一樣從頭頂飛下,沒有絲毫偏差,一箭一人,淩逸帶來的那近百人一個個的倒下去。
顧長歌抬頭去看,粗壯的房梁上黑壓壓的全是人,黑衣纏身,長弓在手,那陣勢當真是天降神兵,叫人心存畏懼。
顧長歌緊緊壓在腰上的手漸漸鬆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果然,淩奕寒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絕望的境地,誰能想到宣室殿如此之高的房頂上竟然藏著這樣一股勢力。
淩逸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在自己腳邊的死士,一時之間這大殿之上竟然隻剩下了幾個站著的人。
淩逸的眼中慌亂一閃而過,但是隨即穩住了,抬頭看了一眼之後爆出了一聲冷笑,“就知道你不會沒有後手,這麼多人,你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
“就憑你,都敢在朕的丹鳳門做手腳,朕在自己的地盤,有什麼不可能。”
淩奕寒話音剛落,黑色的影子飄落,穩穩當當的立住,局麵瞬間就得到了逆轉。
“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本事。”可能是中毒的原因,淩逸有些站立不穩,身邊僅存的幾個手下立即聚集到一起將他團團的圍了起來。
“不過,好像不止我,連你的女人都低估了你的本事,你說是吧,皇後娘娘?”
可惜顧長歌現在根本就不吃這一招,她一副很是坦坦蕩蕩的樣子,“王爺現在是在拖延時間嗎?等著自己的人突破宮牆到這裏來救你?
王爺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便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隻身帶著數百人便進入這大內禁地。
丹鳳門對王爺來說,形同虛設,按理說現在應該有些兵士已經殺到了這裏才對,可王爺不覺得實在太過於安靜了嗎?”
顧長歌笑得得體大方,她邁開步子慢慢的像淩逸那邊坐過去,可是跨越淩逸她的眼裏看到的人是淩奕寒。
“皇上算到了這一步,算到了王爺的心理,所以在宣室殿埋下騎兵,可是皇上手上能用的兵力畢竟有限,何況是在丹鳳門大開的情形下,局勢對皇上就更是不利。
從丹鳳至此,正常行走不過八百來步的距離,若是那裏真的正在顫抖,那戰火應該早就綿延到這裏了。
唯一能夠解釋的通的,就是皇上早就知道丹鳳門守將心存不忠,故意利用他將王爺放進來,然後趁勢重新關閉了丹鳳門。
所以此刻才會是內外兩相僵持的情況,雖然敵方人多,但是皇宮的宮牆又高又結實,想要在短時間內攻破是沒有可能的。
皇上隻要在這段時間內製服了王爺,那就可以扭轉乾坤,以最小的代價平息這場動亂。”
顧長歌的眼神堅定,步伐穩健,當她路過的時候,淩逸竟然有一種讓他渾身汗毛豎起的壓迫感。
“皇上,臣妾所言,可有什麼差池?”
顧長歌頓下腳步,站在那裏,隔著九階鋪著紅絲絨的台階,她眼神堅定不悔的仰望著他。
淩奕寒低著頭,對上她的目光,一時之間心底那片他凍結了近十年自以為再不會融化的堅冰大片大片的塌陷,他的心似乎終於完整了。
“沒有,皇後,你來。”淩奕寒望向顧長歌的眼神滿是膩死人的柔情,完全無視了這一屋子的死人,以及還在那裏負隅頑抗的淩逸。
皇甫隼默默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跳了出去,三下兩下解決了淩逸的那幾個侍從,狠狠給了淩逸一腳,斷了他的小腿骨。
這個小崽子還挺有本事,淩奕寒瞞得也是緊啊,營造出了那麼緊張的氣氛,弄得他那顆小心髒七上八下的啊,差點沒被嚇死。
顧長歌將自己的手交到淩奕寒的手中,就像那日大婚她把自己是手交到他的手中一樣。
“謝謝你,舒兒。”淩奕寒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但如果當真有一天出現了不可解的死局,朕隻要你好好的。”
“叛軍已定,然臣妾危難之時,隻想自保,形同叛國,還請皇上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