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去找莫知的時候,不過就是提點了兩句罷了,各取所需,也算不上合作,所以她根本就不怕淩奕寒會從莫知那裏燒一把火到她身上來。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麵對這樣的背叛,淩奕寒竟然殺了她,還將她委派了出去,她也沒想到莫知竟然有膽量回來。
這還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奴婢不知。”秋穎實話實說。
但是換來舒縈兮的一計白眼,“你能知道什麼?”舒縈兮剛把眼神從她身上移開,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轉了回去。
“對了,你的傷沒事吧,昨天是我情緒太激動了,你這兩天就好好歇著吧,我雖然被褫奪了封號,但是身邊好歹還是有幾個從宮外頭帶回來的。”
秋穎跟了舒縈兮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她這話裏是什麼意思,她這是要把她發派出去,雖然心裏慌,但是卻也不敢說些什麼。
“謝謝娘娘寬宥。”秋穎心下慌,想要退出去,但是卻又被舒縈兮給叫住了。
“你就沒什麼話想要跟你家小姐說的嗎?”
“我來替她說吧。”門被突然推開,楚輕扶著一身華服的顧長歌站在那裏,一身錦藍色的宮裝穩重又顯氣色,看起來顧長歌心情很好的意思。
舒縈兮眼中冒火,錦藍色是她常穿的顏色,宮中的其他人都記著避諱,顧長歌她今日穿著這身衣服來,很明顯就是來耀武揚威的。
“秋穎是本宮的丫鬟,她有什麼話,怎麼能勞駕到皇後娘娘來待她說呢?”舒縈兮一計眼刀掃到了秋穎那邊去,嚇得她冷汗都下來了。
“本宮,舒小姐,你怕是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吧?從昨日起,你就隻是一個庶民了,而且還是一個被以謀害皇嗣罪而拘禁的庶民。”
顧長歌還沒有說話,楚輕就趾高氣昂的壓了舒縈兮一頭,舒縈兮氣得牙癢癢,但是卻沒辦法反駁。
“我就算是庶民,我還是丞相之女,你一個小小的婢女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顧長歌冷眼的掃了一眼舒縈兮,“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在皇後麵前如此失儀咆哮?”
顧長歌這話威懾力十足,當場就把秋穎給震住了,就是舒縈兮也懵了一下子。
“按理說,你見到本宮要行三叩九跪的大禮,本宮念在昔日的情分,不和你計較,任你坐在那裏動也不動,可你現在卻要跟楚輕論身份的問題。
那就請舒小姐按照參見皇後的禮儀來拜我一拜吧。”
舒縈兮氣得牙癢癢,惡狠狠的坐在那裏,瞪著顧長歌,可就是一動也不動。
“或許是舒小姐從來沒有行過這樣禮,因而忘了禮節,那不如這樣吧,秋穎你來替你們家小姐做個示範。”
秋穎背後早就已經是冷汗涔涔了,現在突然被叫到她的名字更是驚得渾身一顫,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
舒縈兮用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看著她,而顧長歌站在那裏,不慌不忙卻是自有一種氣勢。
秋穎被夾在中間,額頭上的汗滾滾的下來,她現在多想能夠暈過去啊,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等了一會兒之後,顧長歌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了,莫知昨晚特意趕回來,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舒縈兮和秋穎皆是一愣,顧長歌為什麼現在突然主動說起這話?是要告訴她們她是怎麼殘忍的處置了莫知,來殺雞儆猴的嗎?
“她說的事情實在是讓我有些不敢相信,但……畢竟主仆一場,我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我讓她自己去執行任務去了。”
舒縈兮是愣了,可是秋穎眼睛裏卻突然閃出了一絲光亮,莫知都做出那樣的事情了,顧長歌竟然能原諒她?絲毫不懲處,還放她去執行任務,如此寬宥。
那……她讓找自己的原因,是想要給她一條活路嗎?
秋穎用探究的眼神去看顧長歌,她隻是盯著舒縈兮,可是站在一旁楚輕卻是微笑的給了秋穎一個肯定的眼神。
秋穎渾身一個激靈,腦海中激烈的天人交戰,她默默的轉頭看了一眼舒縈兮,卻隻看到舒縈兮看著顧長歌的眼裏全都是殺意,那種樣子完全就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敗了的事實。
秋穎猶豫了一下之後,就提起裙子緩緩的跪了下去,舒縈兮不可思議的看著秋穎的動作,一副雖然心痛但是早就看透的樣子,那股像是劍一樣的眼神插在秋穎的背上。
秋穎還是義無反顧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