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睡得迷迷糊糊的不願意醒,楚輕其實也舍不得叫,但是總不能讓那些嬌貴的妃子們就那麼等著啊。
“這才什麼時辰啊,叫我做什麼?”顧長歌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睡眼惺忪。
“舒貴妃她們一眾嬪妃,前來給您請安,舒貴妃說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後妃每天早晨都要來給椒房殿的主人請安。”
“請安,找茬還差不多吧。”人呢,要是休息不好就容易昏沉沉的,更何況顧長歌還是個很虛弱的孕婦。
“也沒有辦法,娘娘今天就起來見上一見吧,然後告訴她們,往後就不要來了。”
“怕是沒那麼容易。”
舒縈兮她們被安頓在殿上,備了座,奉了茶,但是完全壓抑不住一幫女人坐在一起時候的怨氣。
“這皇後娘娘肚子裏的還不知是不是皇子呢,就擺了這麼大架子,皇上這都已經去上早朝了,她倒好,還沒起,我侍奉皇上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呢!”
也不知道是誰抱怨了一句,引起了一陣的共鳴。
顧長歌從天而降一般的入主椒房殿,還懷了個孩子,這後宮中誰能服她啊。
顧長歌姍姍來遲之時,那些女人們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皇後娘娘真是好福氣啊,皇上都已經上朝去了,娘娘竟然還在酣睡。”
淑妃一向都是沉得住氣的,但是現在卻一見到顧長歌就來氣。
就因為在祁山上說錯了一句話,皇上差點廢了她的妃位。
“我並不知曉,需要請安的這條規矩,所以伺候完皇上更衣,我便又和衣在榻上躺了一會兒。”
顧長歌當然不能承認淩奕寒起床的時候她根本一點都不知道。
顧長歌被楚輕扶著坐在了鳳座之上,按理說,這些女人是來給她請安的,這個時候就應該跪拜了,但是所有人都做得端端正正,絲毫表示都沒有。
顧長歌也不指望等著她們主動給她行禮,所以就現行開口了。
“讓各位姐妹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現在正是盛夏,日頭長,天亮的早,這個時候暑氣已經很盛了。未免熱著姐妹們,這三伏天的,就不要來請安了。”
“那怎麼行了。”突然有個長相和穿著都很是端莊的女子站起來,顧長歌眼生的很,從來都沒見過她。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萬福。這規矩自楚國開國以來就有,從未聽說過因為天氣太熱就廢除的。
皇上每日早朝兢兢業業,我們又怎麼能那麼嬌氣呢。”
顧長歌眉頭微蹙,雖然她不認識這個妃嬪,但是她聽說過這後宮中有個宣妃,曾經是皇上的伴讀,自皇上十多歲起便陪在皇上身邊,後來便成了皇上的妃嬪。
因為是從禮部出來的,所以對規矩什麼的,看得很重,皇上雖然很少寵幸,但是也很尊敬。
而近日顧長歌見她,總覺得她身上背負著什麼秘密一樣,晚上回來可以問問淩奕寒。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便是不為眾位姐妹想,本宮也是有孕在身,每日這麼折騰,本宮的身子真是有些吃不消。”
“皇後娘娘自然是要以皇嗣為先。”宣妃還沒有說話,舒縈兮倒是先站起來,“隻是臣妾鬥膽問一句,皇後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
這宮裏有規矩,皇上每日宿在哪裏都是有記錄的,以防止有人狸貓換太子,可皇後情況特殊,所以臣妾鬥膽問一句。”
舒縈兮真的很能給顧長歌出難題,雖然她遇刺那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但是若是明白的說出來卻又是不行的。
顧長歌頓了一會兒,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顧華說,實打實的算,不足五個月。”
那個時候是淩奕寒第二次離開時間,有些事情就很容易解釋了。
“那是……”
“皇上從祁山回來,在寧安呆了一段時間,又離開了,那個時候,我其實是和皇上一起離開的。”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舒縈兮也就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了。
畢竟淩奕寒那次離開是為了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把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臣妾該如何讓敬事房的記錄呢。”
其實舒縈兮問的這些都沒毛病,可是顧長歌就覺得她一直揪著這個時間不放有些問題。
“該怎麼記錄就怎麼記錄,不就是實話實說嘛。”顧長歌微微的打了個哈欠,“今日若是沒什麼其他事,就散了吧,明日大家都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