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音和你說的那些,我早就知道了。”
顧長歌瞥了一眼淩奕寒,然後轉過來看著七月一臉的認真和毋庸置疑。
“那公主你還……”七月是不大相信淩奕寒的為人的,但是卻非常相信他的手段,她現在很怕顧長歌被淩奕寒蒙蔽了。
而且她現在還懷了孩子,萬一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怎麼辦?
可現在卻又不能刺激到顧長歌,所以她隻好稍微緩和了語氣,“公主,他可是淩奕寒,你既然都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麼?”
七月把顧長歌拉的遠了一點,並且擋住了他的視線,不讓她去看淩奕寒。
“七月,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傷害到我的,你家公主我已經被騙過一次了,再蠢也不至於在同一件事上被騙第二次啊。”
顧長歌知道七月是為自己好,但是恐怕有些太過於緊張了。
“而且,淩奕寒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還需要做什麼?殺了我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且不說,我是他孩子的母親,單單有我在,對他在秦國的聲名也是大有裨益吧?”
顧長歌知道現在要相信淩奕寒對她一往情深有點困難,所以為他做出了最壞的假設,起碼,要讓她知道她現在性命無憂。其實,如此不假思索的說出這樣的話,顧長歌也是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內心裏最黑暗的角落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吧。
七月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顧長歌,“公主,您曾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為什麼這麼委屈自己呢?因為您愛他嗎?可是不值得啊!”
在七月看來,顧長歌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人,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淩奕寒在委屈自己,但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去為此委屈自己。
“七月,為什麼不值得?他要娶我,做他的皇後,結發的妻子,將他的江山分半壁給我,這般還不值得?”
“可我覺得她不是真心的,我總覺得他是圖謀不軌。”七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淩奕寒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偏見。
“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記得我曾和你說過,我小時候在無名山上遇到過一個讓我終身難忘的小哥哥嗎?
就是他!”
顧長歌越過七月的肩膀看向站在人牆中,分明處於絕對的劣勢,但仍舊那麼風輕雲淡,器宇軒昂的男子。
七月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這之間還有這層關係,這要是說到小時候,無名山上的情分,那淩奕寒倒是也不那麼麵目可憎了。
根本就不用去看顧長歌的眼神,七月都能感受到那根本藏都藏不住的愛戀,顧長歌是真的歡喜。
她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擁抱住顧長歌。
“我知道,即便他被這樣層層圍住,我還是動不了他一根汗毛,但是公主,你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若是他有什麼齷齪的心思,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帶你走。”
“這小子要是敢負了長歌丫頭,根本用不著你,老夫第一個便廢了他。”
無名道人和湘瑟肩並著肩從遠處走來,他們兩個這幾日一直住在紫竹園裏,沒什麼外人叨擾,但是還是察覺到了外頭的不對勁,皇宮裏似乎出事了。
這出來一看果不其然。
“七月姑娘,你根本不必擔心著小子心不誠,我活了這六十多年,自認為看人還是準的。”
湘瑟瞧了瞧滿臉幸福的顧長歌,又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淩奕寒,這兩個人眼中是情,雖不知以後如何,但此刻那份愛意是真實的。
“師父,你都被他收買了啊?”顧長歌挽著湘瑟,笑得狡黠。
“還不是你這丫頭第一個被收買了,啊?都要跟人家姓了。”
湘瑟點了點顧長歌的額頭,一臉寵溺的樣子。
那些原本把淩奕寒圍的嚴嚴實實的女殺手,看到現在這個局麵,都是很有默契的退開了。
淩奕寒便怡然的走了過來,就像是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楚皇陛下,剛才得罪了,實在是顧子音說了一些讓我不得不懷疑和防備的事情。”
七月恭敬的給淩奕寒賠罪。
“七月姑娘對舒兒一片忠心,本皇又怎麼會怪罪。
隻是……不知道七月姑娘今日是為何回去見被軟禁的顧子音?”
淩奕寒一直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而七月被他這麼一問也是猛然醒悟過來。
顧子音若是真的想死,選什麼時候不好,偏偏選著有人去送飯的時候,她就是故意要將那些話說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