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若是此時難為情(二)(2 / 2)

湘瑟活了七十年,所經曆的的悲歡離合實在是太多太多,仇恨?隻不過是想將罪惡的人繩之以法而已,可曾受到傷害的人那種傷卻是永遠的。

無名忽然就有些心疼她,輕輕的將她攬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還好,淩奕寒那個小子還算良心發現的早,萬不要再步了他當年的後塵,耽誤了兩個人的一輩子,最後連擁抱都變的艱難。

再奢華的宮殿,都有陰森潮濕,變成殘垣斷壁的一天。

顧子音披頭散發,坐在陰影裏,像個鬼魅一樣,透露著陰森的氣息。

在這個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絕望和仇恨,慢慢滋生。

“錦瑟先生。”

錦繡去到尚醫局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了。

湘瑟坐在門前,搗藥,其實心不在焉的,說白了就是在等錦繡。

“你來了,坐下吧。”

湘瑟都沒有讓錦繡進門,就讓她在門口的小馬紮上坐了下來。

“看在你跟我名字裏有一個字相同的份上,我幫你把臉上這個疤給去了,然後你就出宮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湘瑟說著就把剛剛搗好的綠色的藥渣兒敷到了錦繡的臉上。

為了混進宮來,她隨便給自己起了一個熱鬧一點兒的名字,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巧合。

錦繡臉上的疤才剛剛結痂,現在被這麼一弄,疼得要死,但是卻又一動不敢動。

她怕自己一動,這張臉肯定整個都廢了。

等到湘瑟為她臉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綠油油的東西,起身去洗手去了,她才敢開口,而且動作還不敢太大。

“錦瑟先生,這個東西就能把我臉上的疤給弄掉嗎?”

錦繡看不清現在自己的樣子,但是從那個藥杵上綠油油的東西就能看出來她現在這個狀態應該不會太好。

“不能,這個東西隻能讓你臉上的那個疤結痂結的更快一些而已,然後等痂落了,你再把這個東西敷在臉上就好了。”

湘瑟扔了一個白瓷瓶兒到錦繡的手上,裏麵裝的是一種紅色的藥膏一樣的東西。

“好了,還有這個,把這個拿回去搗碎,然後每天早晚一次敷在臉上,等痂完全結好了,掉了,你再塗那個藥膏。”

湘瑟囑咐完之後拍了拍手,然後就開始逐客,“好了,去吧,你這臉絕對能恢複的比你原來還白淨。”

錦繡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是人家神醫都這麼說了,也沒有辦法,隻好退了出去,惴惴不安的離開了。

無名躲在裏屋,聽著外麵的動靜,等到錦繡的腳步聲徹底的消失不見了,才從裏頭出來。

“何必這麼折磨這個丫頭呢?那玩意兒敷臉還不得疼死她,而且你給她的那個紅色藥膏裏頭麝香的成分那麼多,你讓人家一個姑娘家後半輩子怎麼過?”

無名雖然似乎是在數落著湘瑟的樣子,但是那個說話的語氣還是表情真的是看起來相當愉悅。

湘瑟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錦繡動七歲起就是顧子音的貼身丫鬟,誰知道這麼多年來到底幫著顧子音做了多少壞事。

知道什麼叫做罪有應得嗎?”

她的後半輩子過得淒慘,她大概就能想起來自己曾經到底做了多少壞事才能有如今這樣的抱負吧?

夜色沉沉,多少人多少事淹沒在塵埃裏,顧長歌從早晨起就一直站在門口,等著淩奕寒。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裏有一種異樣的預感,他會來接她,去什麼地方。

可是從清晨到日落,她等的人一直都沒有來,她突然間覺得有些小小的失望。

她的預感並不準確,是不是說明她的第六感對他其實是不起作用的。

那麼是不是就是說明其實他們兩個是沒有緣分的?

俗話說得好,懷孕的女人就喜歡胡思亂想,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顧長歌現在就是胡思亂想的典範。

直到她看到遠方似乎想起了噠噠的馬蹄聲,她才突然來了精神,但是可能是站了太久了,導致自己的腿有點麻,她往前走了一步,竟然就摔了下去。

但是好在她反應快,用手撐了一下,所以隻是杵到了手腕,並沒有傷到孩子。

門口的人都被她嫌煩支開了,所以現在連一個來扶她的人都沒有。

預感著騎馬往這邊來的人就是淩奕寒,顧長歌眼珠子一轉,索性就耍了小性子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淩奕寒遠遠的就看到顧長歌摔了一跤,然後直接坐在那裏了,手上的疆繩一扯,馬兒都疼的一聲長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