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寒一臉做出巨大妥協的模樣,但是他提出的要求誘惑到了顧長歌。
她立刻就跳回了一旁的板凳上,“你說的啊,你作為一個君主自然是要一言九鼎的,一會兒你得給我生火。”
顧長歌開心的不像話,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像是澆了蜜一樣,弄得徐方站在廚房門口進退不得。
他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看起來像是糖水的東西站在那兒臉上的汗都要下來了。
人家小夫妻倆你儂我儂正是甜蜜的樣子進去打擾不好,但是公主真的要吃藥了。
徐方在門口糾結了好久,最後還是顧長歌看到了他,“小哥哥,我出去吃個藥就回來,你可不要偷懶哦。”
顧長歌扶著門框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挪出去。
藥還是原來的配方沒什麼區別,但是不知道徐方做了什麼,不僅不苦還有一股淡淡的清甜的味道。
看到顧長歌那麼爽快的把藥給一口悶了,就知道她的心情到底有多好了。
但是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雖然公主您的身子沒有之前那麼虛弱了,也沒有會小產的跡象了,但是還是不宜過度操勞,油煙什麼的,還是最好不要沾的好。”
“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難道還不食人間煙火啊,而且就這麼一次,不會有事的。”
顧長歌將空了碗塞到了徐方的手中,轉身就準備走。
但可能是轉的太急了,小腹裏一陣絞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往下墜一樣。
太疼了,汗和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徐方看到顧長歌突然頓住腳步也嚇了一跳,要知道公主現在可是重點的保護對象。
“我沒事。”看著徐方那充滿擔憂的眼神,顧長歌生生的把眼淚給憋回去了。
“你放心好了,過幾日鬼醫顧華就要到了,他的醫術堪稱妙手回春,隻要他到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現在已經好起來不是嘛?”
明明最危險的那個人是她自己,可她還要反過來安慰別人。
徐方作為一個大夫,本來就是一個心思細膩的,現在聽著顧長歌說這樣的話,直覺就覺得不對勁。
“公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草民?”
徐方也是撞著膽子,竟然擋在了顧長歌麵前不讓她走。
雖然通過診脈能夠了解大概的情況,但是望聞問切中還有問這麼一個重要的環節。
病人要將自己的症狀悉數告訴醫者,才能對症下藥,可現在的狀況,徐方直覺顧長歌隱瞞了什麼事情。
“沒有,我能瞞你什麼?拿我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和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嘛?”
顧長歌語氣異常的輕鬆,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謊。
“你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了,一整天疑神疑鬼的,淩奕寒傳染給你的嗎?”
顧長歌對淩奕寒直呼其名,然後繞開了徐方進了廚房。
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有些脹,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怎麼了?”雖然淩奕寒豎著耳朵把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但還是假模假樣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那個家夥疑神疑鬼的,以為我隱瞞症狀。
話說是不是受你的影響?”
顧長歌站在案板前拿起刀就準備切菜,被淩奕寒一把奪過了。
他從後麵圈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不讓她碰刀也不讓她逃走。
“娘子,你說,你要切成什麼樣子,為夫代勞。雖然美拿過菜刀,但是不至於比十八班武藝都難吧?”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在聽到“娘子”兩個字之後瞬間就不受控製了。
但好在他在身後,他看不到。
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她殘忍的讓自己笑出來,“那你代勞吧……”
在她的指揮下淩奕寒利索的幹活,別說不愧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竟然切的比她自己弄得還好看。
眼淚止住了,可是臉上的淚痕還在。
顧長歌不由分說的就要把淩奕寒推去生火,試圖蒙混過關。
但是淩奕寒是何其精明的人啊,在她呼吸亂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哭了,隻是一直沒說話而已。
而現在他將她緊緊的拉到懷裏,捧著她的臉,看著那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嗯?發生什麼事了,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要哭呢?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告訴我,我來替你想辦法,嗯?”
淩奕寒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痕,輕柔的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