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心,如果我拿到政權我一定會開關放你進來的,你的大軍壓在嘉禾關,嘉禾關的布防又是我親口跟你說的。
你真的不用擔心的。”
顧長歌一字一句說的特別認真,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如此的冷靜自持。
似乎昨晚和淩奕寒說完那些話之後,她心裏就有一個疙瘩被割掉了一樣。
她是很喜歡他,但是不至於喜歡到三番兩次讓自己受傷的地步。
雖然還會夢見他,雖然還會不經意的想起他,雖然還是會難過,會看到他就想哭,可是她做到了,做到在他麵前冷靜的說話,不受蠱惑,做到除了報仇,還是報仇。
雖然這支撐著她活下去的理由實在是太過陰暗了,但是她現在能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我不擔心,你有你自己報仇的方式,隻是你可能沒辦法跟你師父接上頭。
況且如果我回到了嘉禾關,你就那麼信任我,能夠安安穩穩的在那裏待著?
畢竟讓一個女人將江山送出,雖然得來很劃算,但是畢竟後世傳出去畢竟不那麼體麵。”
他在她三步遠的地方勾唇淺笑,這分明帶著一絲威脅的話,竟然被他笑出了幾分清風霽月的感覺來。
而且她竟然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最後她……差一點就被他說服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你跟著我不太好,畢竟你這張臉太有辨識度了,你丟下你的朝政不管禦駕親征也就算了,現在你連那些將士都不管了,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一些?”
“不會,畢竟如果跟著你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得到八百裏疆土的,我丟下再多都不會不負責任。”
淩奕寒邁開步子向顧長歌靠近,弄得她心裏突然就失了橫,冷靜自持這種東西,也是要在安全範圍裏的,所以她落荒而逃了。
淩奕寒那張臉被毫不客氣的摔在了門外。
看著那張在自己麵前緊閉的門,淩奕寒勾唇笑了笑,他做過很多現在讓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現在,他有很強烈的直覺,如果真的放任她一個人去的話,到最後她或許會將江山拱手讓出,可她卻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了。
所以,現在,他絕不能放手。
顧長歌像是要逃命一樣的把自己本來就沒有幾件的東西收拾了整整一個時辰,然後又在自己的臉上鼓搗了半天,最後在前廳被影看著等淩奕寒的時候,她竟然趴在包袱上昏昏欲睡。
直到淩奕寒將她提上了馬,她才算勉強的清醒過來。
看著身邊這個散發著熟悉氣場的陌生人,顧長歌很不給麵子的爆了一句粗口,“你有病啊?帶著這麼一副麵具更加擴大目標了好不好。”
顧長歌簡直無語,她怎麼以前從來不知道淩奕寒的智商這麼低的呢?
“我倒是覺得比我那張臉稍微好一些。”
淩奕寒臉上的那張銀色的麵具閃著森森的寒光,怎麼看都和竹隱公子的那張麵具非常像。
“你現在還要裝成竹隱公子嗎?他現在不是還在祁山上嗎?”
“帶著銀色麵具的就都是竹隱公子嗎?喜歡戴麵具的人,在江湖上並不少見。”
雖然淩奕寒沒把話說完,但是顧長歌知道他後半句想說什麼,起碼比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要讓人少注意一些,最起碼就是覺得那個人好奇怪啊,戴著麵具做什麼。
“好吧,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顧長歌最後還是妥協了,馬兒輕輕的踏起步子,她這才發現,影那些人竟然沒有跟上來。
顧長歌這才驚覺,淩奕寒所說的要跟著她,竟然就是指他獨自一人跟著她!
“就你一個人嗎?”
顧長歌突然驚慌,她勒住韁繩,回頭看影他們,她現在非常希望他們能夠跟上來,和淩奕寒獨處是她非常不願意見到的局麵。
因為她太知道自己了,在他麵前她真的非常容易自製力不堅定。
“不然呢?影他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很忙的。”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淩奕寒竟然是這麼一個無賴的人呢?
在忙也忙不過你堂堂一國之君吧!
“我覺得就我們兩個人非常的不方便,一男一女行走江湖,雖然也不少見,但是畢竟我們兩個挺生分的。”
生分這個詞是顧長歌斟酌了好久才說出來的,然後成功的讓淩奕寒不爽了。
在她看不見的麵具下,他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