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錯了事，是我對不起祖父，皇上，隻要你將容牧還給我，不論什麼事，我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說到最後，夢兮微的聲音都開始不穩，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下來，雙膝一曲，跪在了淩奕寒的麵前。
就如綠衣和紫衫現在跪在慕容憬身前一樣。
“公子，我不想去行宮，就算是做粗活也可以，讓我留在您身邊吧？”
綠衣哭得梨花帶雨，顧長歌那日說的話讓她徹底的醒悟，想要得到應當是水到渠成，而不是費盡心思。
她做過的那些事，公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可卻也從來沒說過一句話，依舊對她很好，依舊縱著她狐假虎威。
可是她非要縱著這一份恩寵無法無天，那便是自作自受。
可是，這是公子吩咐她去做的啊，怎麼還能將她驅逐出去呢？
紫衫跪在那裏不出聲，雖然她不知道顧長歌到底是從何得知事情的真相的。
但是這件事一定已經在她和公子的心中埋下了疙瘩，尤其是公子就算是顧長歌原諒了他，恐怕他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了。
這事過不去了，綠衣留在自己眼前就是在提醒自己曾經做過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那日顧長歌恐嚇綠衣所說的話，今日到底是一語成讖了，綠衣最害怕的莫過於失去公子了吧？
“紫衫，你先下去吧，去看看阿暖她怎麼樣了。”
他縱在此時，還是在念著她，他執著的叫她阿暖，不過是自我安慰她不會離開罷了。
人這輩子最是逃不過的便是一個情字，而這世上又何來那麼多的兩情相悅，所以多數人不過就是自尋煩惱罷了。
綠衣倔強的抹去了臉上的眼淚，在紫衫退出去的時候，慢慢的站了起來。
紫衫剛一出門，差點沒嚇得叫出來，青雲扶著顧長歌就站在門外。
顧長歌衝紫衫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叫她不要驚動慕容憬。
顧長歌吃了那一支清絕蘭覺得渾身的經脈都被打通了一樣，歇了半下午更是覺得身子好了許多，想出來走走，順便告訴慕容憬可以即刻啟程了。
畢竟在經曆容牧被劫走這件事之後，容牧加速了像魏燕邊境派兵的動作，大規模的調兵絲毫不做掩飾，其心早已昭然若揭，慕容憬作為燕國太子自然要早日回國主持大局。
可是很是不巧，撞上了這麼一出……
“姑娘您是要找公子嗎？”紫衫很是配合的壓低了聲音，但是還是很快的關上了門，大約是不想讓顧長歌看到門裏的事情。
雖然顧長歌已經聽到了不少，但是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本來也就是出來走走，沒什麼大事，既然公子有事，那就明日再說吧。”
他們主仆之間的事情還是要自己去解決，雖然她們做的事情真的很不厚道，但是……畢竟慕容憬也不欠他的。
在家國利益麵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如果換做是她，恐怕也不會做不出來。
“公子，是否我無論再說什麼，您都不會再改變主意了？一定要將我送去行宮。”
綠衣倔強的樣子讓慕容憬不由自主的想起初次見她的模樣，因為無妄之災而被滿門抄斬，帶著重重枷鎖的小人兒，髒兮兮的站在那裏。
所有的孩子都被嚇哭了，唯獨她紅著眼睛就是不哭，他問她難道不害怕嗎？
她脆生生的答，“我父親沒做過那些事情，我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害怕？”
就是那一句讓他決定要將她保下來，而她此時的樣子就跟當初一模一樣。
“我承認我做過很多錯事，無論是針對顧長歌，還是曾經素裳的事情。
可是，太子殿下，我從始至終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你而已。
為了你，我枉顧了我全家三百口人的性命，為了你，我去嚐試我最討厭的事情，為你洗手作羹湯。
我已經不求什麼其他了，隻求能夠陪在你身邊，卻也求而不得！”
綠衣的眼睛裏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看得慕容憬心驚，他看著她成長，但此時卻是想不到她心中在想什麼。
“慕容憬！”綠衣死死的盯著慕容憬，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直呼其名。
“我不僅我要去行宮，給你當丫鬟我也當厭了。”綠衣眼神堅定，長臂一伸指向門外，“她是顧長歌，從來都不是什麼阿暖！
我是燕妙華，從來都不是什麼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