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被綠衣生生的逼了回去，她難受的緊，但是她決不能在顧長歌麵前流眼淚。
綠衣那種仇視的眼神在顧長歌看來很是可笑，毫無由來。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要你這樣來報複我。”
顧長歌沒有表現出憤怒或是絕望，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桌子旁坐下，還嚐了嚐桌子上放著的桂花糕。
綠衣被她的這個反應弄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討厭顧長歌，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想看到顧長歌被撕裂的樣子，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憑什麼可以心想事成，說報仇就報仇，那些優秀的男人各個都喜歡她，公子更是因為一副畫像就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有什麼好？她不是想報仇嗎？她偏不讓！
她不是在公子和淩奕寒之間周旋的很開心嗎？難道還不敢以真實麵目示眾嗎？
“在想什麼呢？為什麼不說話？”顧長歌托著腮看著綠衣，那個樣子就像是要和她敘舊一樣。
綠衣越發的氣不打一處來，三步兩步的衝到了顧長歌麵前，“你現在竟然還笑得出來，蕭衍已經知道你沒死了，還以阿暖的身份潛伏在公子身邊，他一定會對你有所戒備，你的血海深仇恐怕是報不了了！”
綠衣猩紅著一雙眼站在顧長歌麵前，那個樣子就像是顧長歌殺了她全家一樣。
“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難看嗎？不過是趁著祁山上亂成一團麻而放出去的消息，有多少的可信度？
再說了，你有本事把消息放出去，你家公子就有本事把消息壓下來，你相信你們家公子的能力嗎？”
顧長歌雖然微微的仰著頭看著綠衣，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弱，那莞爾一笑驚得她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顧長歌如此淡然的態度，倒是顯得她像個跳梁的小醜一般，醜態百出。
“就算公子能將這件事壓下來，蕭衍肯定也會懷疑你，懷疑宛丘，就算是純屬子虛烏有的事，也會讓人產生猜忌。”
綠衣努力的瞪著眼睛讓自己顯得凶狠，顧長歌越是淡定她越是心慌，她不想承認她搭上性命卻做了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顧長歌輕蔑的一笑，“有了猜忌又怎樣？沒了宛丘又怎樣？我雖然確實費盡心思布下了這個局，可是這個局破了，難道就沒有下一個局了嗎？隻要我活著，就還有希望；隻要我活著就一定還有機會報仇。”
顧長歌用一種很可惜的眼神看著綠衣，那眼神就像在說，雖然這個計劃被你毀了，但我還活著我就有無數的機會，但是可惜，你的生命就要就此結束了。
一股接著一股的挫敗感從綠衣的心底升起來，但是這也算是她早就預料到的，“我不在乎，我隻是不想看公子一直被你利用！
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嗎？卻隻會利用男人，淩奕寒不要你了，是我們公子救了你，你還好意思和淩奕寒暗通曲款，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
綠衣越說越生氣，一巴掌拍在顧長歌麵前的桌子上，那個力道大的，顧長歌都看到桌子跳動了一下，她都覺得手疼。
“我利用你們家公子什麼了？分明是各取所需罷了，隻不過你們家公子對我格外的好，好到讓你眼紅，讓你嫉妒了，對嗎？”
顧長歌一句話戳中了綠衣的痛處，她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嫉妒我，你在想憑什麼我能輕易得到你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憑什麼一直對你溫柔款款的公子會因為突然出現的我而苛責你？憑什麼我一個亡家亡國的喪家之犬能讓你們公子一次又一次的不管不顧！
你其實根本不在乎你們家公子是否被我利用的，你在乎的不過是你求而不得的東西落到了我手裏，你虛榮且嫉妒。
其實，假如你家公子肯給你一個侍妾的身份，你恐怕也不會如此恨我吧？”
從頭到尾顧長歌的臉上都帶著笑意，笑得綠衣心裏直發毛，她一直自己都不敢麵對的陰暗麵全被顧長歌給血淋淋的撕開了。
綠衣突然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她坐下了，顧長歌卻站起來了，她在綠衣絕望而驚恐的眼神中，在她麵前蹲下了。
顧長歌很是可惜的歎了一口氣，用手勾起了綠衣的下巴，“可惜了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如果能像紫衫一樣穩重一些，似乎還能有些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