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關於前輩的故事,想知道這座陵寢裏到底有什麼東西讓前輩和您的徒弟如此向往。”
顧長歌悠悠的看了淩奕寒一眼,這丫頭的眼神嗖嗖的放著寒光,但是淩奕寒不動如山,相當的坦然。
“過去和未來。”
無名道人看著顧長歌的眼神,慈愛中帶著一絲賞識,這個女子有膽魄。
“如果前輩如此說話的話,未免太沒有誠意了一些吧?”
顧長歌手上輕輕一撩,那裹在帕子裏的小蟲子就被扔回了那個小縫裏,引發了一陣騷動,刺破耳膜的聲音隨之傳來。
縱然內功深厚如無名道人也不被震的後退了一步。
顧長歌不動聲色的靠在淩奕寒身邊,她惡狠狠的瞪他。
淩奕寒隻覺得耳朵裏傳進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如果你敢騙我傷我,我就讓你嚐嚐,萬蟲噬心的滋味。”
他知道她說到做到,你若欺她其他還好,若是欺騙她的情感,她當真能將你碎屍萬段。
“我頂多騙你,絕不會傷你。”
他說了句實話,在這亂世之中萬事都沒有絕對,便是麵對自己深愛之人也做不得百分之百的承諾。
他說出這樣的話,可顧長歌竟還覺得這是一種誠懇的表現。
“咳……”無名道人很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這小年輕的不知道這樣若無其事且不自知的流露真情會讓旁邊的孤寡老人很尷尬嗎?
“前輩還是不願意以實相告嗎?”顧長歌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冒那麼大的風險放他們進去。
何況這裏麵還很有可能出現一些對她不利的東西。
無名道人不說話,反而是看了一眼淩奕寒,師徒間似乎有些眼神上的交流。
“楚皇陛下,盛世公主顧長歌算是你的什麼?”
顧長歌突然如此認真的問,淩奕寒便還以更加認真的答,“你是我的妻,我欠你十裏紅妝,明媒正娶。”
“哎,你們兩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算是長歌的師父了,也就不該有所隱瞞。”
無名道人很是無奈的扶了一下額頭,明明是這麼惡劣的環境,明明是他被逼問,怎麼生生的弄成了這兩個人互相表明心意呢。
“那師父,您就長話短說吧。”
顧長歌收起深情款款的目光,一副從善如流的樣子,連師父都叫上了。
師徒倆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這是被套路了?
“這陵墓裏,有當年天朝開國皇帝,尋遍天下美玉鍛造的龍鳳印,還有一本上古兵書。”
顧長歌偏頭看了一眼淩奕寒,“這是你想要的?”
淩奕寒點頭承認,龍鳳印承天地萬象,是皇者的象征,得之者可得天下。
而他訓練有素的銀甲騎兵如果上古兵書的加持的話,一定會所向披靡的。
“那師父您想要什麼?”
顧長歌這一口一個師父叫得還挺順口,其實她就覺得這個無名道人和自己師父肯定有什麼關聯,要不然也不可能共同住在無名山上卻老死不相往來。
“據說祖皇帝好音律,有一對琴,名叫沐風聽雨……”
“我知道了,既然都如此目標明確,那我們就進去吧。”
顧長歌打斷了無名道人的話,沐風兩個字一出來她就知道了,這個前輩果然跟自己師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沐風聽雨原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沐風琴數百年前隨著祖皇帝一起入土為安了,但聽雨琴卻散落入塵世間不知去向。
可是,顧長歌知道,聽雨琴在她師父手上,三年前師父先去之後,聽雨琴也就不知去向。
但是沐風聽雨天生一對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顧長歌把玩著手裏的笛子,慢慢的後退,“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在這裏升起一堆火嗎?”
這裏一片冰湖,顧長歌想要一堆火,這個要求是萬分苛刻的,一般人都是做不到的。
但是很可惜淩奕寒他們師徒兩個都不是什麼一般人,所以,很快就升起了一推熊熊的火焰。
顧長歌將笛子放在嘴邊,詭異的曲調緩緩升騰起來,淩奕寒聽得渾身不舒服,這曲調著實太過邪氣了。
其實顧長歌自己心裏也發毛,這曲子她自己也沒有獨自吹過,都是有父皇在一邊保駕護航的。
隨著曲子的高潮到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些小小的,一粒一粒的蠱蟲竟然排隊一般的從那個狹小的縫隙裏爬了出來,主動的像火堆裏爬過去。
劈裏啪啦的聲音傳來,火花不斷的跳躍,蟲子被燒死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陣惡臭傳來,顧長歌忍著惡心繼續吹,順便甩給淩奕寒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