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關了窗戶,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熄燈,直接把床幔放下來,就睡了。
她這一夜睡得非常的不安穩,總覺得嘴裏有種奇怪的味道,他獻血的味道都那麼奇怪,可是為什麼他身上的氣味會消失呢?
其實星夜兼程的淩奕寒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他身上真的有什麼氣味的話,怎麼會突然間就消失了呢?
想來想去也沒有定論,舌頭還隱隱的發痛,隻能鬱悶更加一等的繼續趕路,果然還是不能對那個小丫頭太好啊。
“阿暖姑娘,昨晚你睡覺為什麼不關燈啊?”坐在馬車上紫衫果然還是提到了昨晚的事情。
顧長歌靠在慕容憬專門為她準備的軟墊上,掀著簾子看著外麵的層巒疊嶂。
果然慕容憬還是比淩奕寒會享受的,不緊不慢的乘著馬車。
“我晚上睡覺一直都是點著燈的,我害怕,隻要熄了燈,我就會做噩夢。”
顧長歌沒有動彈,依舊看著外麵的景致,但是語氣卻染上了好些的哀傷。
噩夢,什麼樣的噩夢,這些人應該一下子就能想明白了吧?
“那不如本公子陪你睡啊,可比那燈管用多了。”
顧長歌放下簾子,看著慕容憬第七次湊過來的臉,這個家夥的臉皮真的是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公子您能正常一點嗎?這個玩笑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綠衣坐在靠近門的地方,眼神不停的在顧長歌和慕容憬身上轉圈,那股濃濃的嫉妒根本藏都藏不住。
“綠衣,裏麵太悶了,我們兩個去外麵坐吧。”
紫衫跟綠衣十幾年的姐妹,她的心思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也不管綠衣同不同意就拉著綠衣出去了。
外麵還有個顧過來的車夫,位置一點都不寬敞,綠衣緊緊的貼在紫衫身上,索性直接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生悶氣。
“兩位姑娘怎麼出來了呢?外麵多冷啊。”
車夫是個五十來歲的人,看起來非常的憨厚,說話的樣子也是呆呆的。
綠衣是一點都不想搭理,靠在紫衫的肩膀上把眼睛閉上了。
紫衫無奈的笑了笑,跟車夫搭話,“這馬車太小了,裏麵雖然暖和,人多了也悶,阿暖她身體不太好,睡下了,怕吵醒她就出來了。”
“哦哦。”憨厚的車夫聞言也壓低了聲音,想了想有開口問,“我看那紅衣服的姑娘穿的很好,她不是你們公子的丫鬟吧?”
紫衫偏頭看了看身後的車簾,裏麵一點聲響都沒有,“現在還是公子的丫鬟,不過以後是不是就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們公子對她好,連吃穿用度都比我們好!”
紫衫這話音剛落,綠衣就猛地直起身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嘛!”
“長得漂亮?”
綠衣這句話可是把那車夫給說的一頭霧水,要是真說起來,這三個姑娘中間長得最不起眼的就是那個紅衣服的姑娘了,怎麼還說她長得漂亮呢?
“你不懂!”
綠衣簡直煩躁的要命,她就是怎麼看顧長歌怎麼的不順眼,別人想漂亮想到瘋,她還因為自己實在長得漂亮故意把自己的臉藏起來,簡直欠揍。
慕容憬死死的盯著顧長歌的臉,企圖從中發現一點虛假的痕跡,但是看來看去都沒看出來。
“難道真的不是人皮麵具?”
這已經是慕容憬今天早上第四次研究顧長歌的臉了。
“不是,真的隻是化妝化出來的。”
顧長歌怎麼說他都不信也是很無奈啊,她不過是撲了一層黑粉把欺負弄黑了一點,然後又把眉毛描的像個男人,還把嘴唇塗的有點慘白,又在臉上點了很多雀斑,最後還故意梳了一個顯臉大的發型而已。
他就非要說她帶了人皮麵具,她能怎麼辦?
“那你洗把臉我看看。”
慕容憬說著就給她遞過來了一條毛巾和一壺水,顧長歌都快哭了,能不能不要這麼胡攪蠻纏。
“你知道我為了變成這個樣子,費了多大的功夫嗎?你竟然讓我洗掉,你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顧長歌話音未落,馬車突然一個急刹車,她一個沒坐穩像馬車門的方向衝過去。
慕容憬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往後一扯,她結實的摔倒了她的懷裏。
這個急刹來的太突然,顧長歌和慕容憬都變得警惕起來了。
“怎麼了?”
“遇到了一些攔路的小毛賊,不是什麼大事,公子照顧好阿暖姑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