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隼被墨塵問的愣了一下,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準確的說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五天之後的事情,淩奕寒就一直說他隻顧眼前,難成大器。
“皇上的心思我是從來沒猜準過,不過你說,皇上他會不會動真感情,他現在對顧長歌這麼好,是真的還是假的?”
皇甫隼把他看星星的眼神從天上收回來,暗戳戳的投向淩奕寒和顧長歌所在的地方。
淩奕寒站在石頭後麵,顧長歌被石頭遮住了,看不見。
“我怎麼知道,這世上最蠢的事,就是去揣摩恕之的心思。”
“哎?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叫皇上恕之嘛?”
皇甫隼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閃爍著求知的欲望,但是墨塵並不打算滿足他的求知欲望。
“時候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墨塵拍了拍皇甫隼的肩膀,靠著火堆找了個地方睡了過去。
顧長歌抱著墨塵送來的那件大氅死不鬆手,她不想背凍死,淩奕寒給她的暖壺並不能讓她獲得足夠多的熱量。
“我可不想被凍死。”
顧長歌想了又想,還是在對峙中添了一句,她總覺得她要是不說話,淩奕寒能這麼和她僵到天亮。
淩奕寒瞧著她那倔強的樣子,幾不可聞的默默歎了一口氣,在她看來他肯定不是一個好人,把她凍死這種事情也能做的出來。
他也不多說,從一旁的馬背上解下來一個包裹,扔到顧長歌手上。
“什麼?”
顧長歌接過包裹,隱約的猜到了包裹裏是些什麼,但是有些不大敢確定,接過打開一看,她猜的沒錯。
輕輕的咬著下嘴唇,笑意像不可控製的藤蔓,攀上她的嘴角,但是她低著頭,自覺應該沒有人能看到。
“原來你準備了啊,我就說嘛,大冬天風餐露宿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你既然做出來了,應該是早有準備,可你怎麼不早拿給我啊?”
顧長歌歡快的拋棄了那件大氅,從包裹裏拿出那件雪白的狐狸披風,說話的語氣沾染著一絲輕快,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淩奕寒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她歡喜的樣子,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好轉。
“多謝公子,我要睡了。”
已經到了午夜時分了,身後的石頭都被顧長歌焐熱了,可是三麵來的風還是讓她忍不住的蜷縮,裹上那件披風懷裏抱著暖壺,她終於稍微的回暖,可是耳朵仍然凍的發疼。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這裏好一會兒了,真的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因為她被凍麻了,動彈不得,但是她掩飾的很好,沒人看出她此刻的異樣。
但是或許,不包括淩奕寒,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顧長歌,突然開口,“你睡得著?”
確實是一個疑問句,但是淩奕寒用了肯定句的語氣,這個丫頭倔強的要命,要讓她服軟比登天還難,除非是服軟能得到她想要的利益。
她在這裏坐了有整整半個時辰了,背靠在石頭上,隻有脖子和手臂有小幅度的動靜。
整個人坐在那裏就像是雕塑一樣,根本就是被凍僵了的模樣,可是她卻一聲不吭,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身體曾被寒氣入侵受不了凍嘛?
她不記得她的血脈出了很大的問題上一次差一點一命嗚呼嘛?
如果墨塵不主動給她一件大氅她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在這凍著?
在淩奕寒審視的目光中,顧長歌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淩奕寒給這樣直白的揭穿了,實在是有點尷尬。
她剛剛確實快被凍死了,但是她以為淩奕寒會給她什麼取暖的東西,畢竟他這樣突然把她揪出來不至於什麼都沒給她準備吧?
但是她異常的失望,就在她快要挨不住,想主動向問他的時候,墨塵出現了。
然後淩奕寒也很主動的出現了,顧長歌自此發現一個真理,想從淩奕寒那裏得到東西,你得主動開口,否則你可能在最後一刻才有得到的可能。
“怎麼睡不著了?雖然夜裏很冷,但是困到一定程度還是能夠睡的著的吧?”
顧長歌還是非常倔強的沒有承認她快要被凍成冰雕了。
“起來,跟我走。”
淩奕寒跟任何人說話都非常喜歡用毋庸置疑的命令語氣,麵對顧長歌也是不例外。
一般情況下顧長歌都是會言聽計從的,但是今天情況有些特殊,因為她根本站不起來!
雖然不知道淩奕寒要做什麼,但是她站不起來是事實,她的雙腿早就凍的沒有知覺了,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淩奕寒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