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一直都對自己的美貌有很清楚的了解,她也一直知道該如何利用這種先天的優勢來獲取利益,隻是她以前不屑於這樣做,也沒必要這樣做。
但是現在,今非昔比。
“換上,再給自己想個日後稱呼用的名字。”
顧長歌就知道淩奕寒是個什麼事都會做的妥帖的人,所以一出宮門就有個小據點一點都不意外,不過還是他剛剛換衣服的方式比較快。
“名字?那就叫阿暖好了。”
顧長歌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倒是把淩奕寒給說愣了。
“阿暖?”
“嗯,你是韓公子,我是阿暖,沒什麼問題啊。”
沒什麼別的意思,隻是想去暖你的那個寒字而已,顧長歌堅信淩奕寒能聽懂她話裏的意思。
說完顧長歌就抱著衣服進了裏屋,留下淩奕寒獨自一個人在門外揣摩。
淩奕寒靠在窗前,換下華服的他,連周身的氣息都有所收斂,如果不看他的眼睛,或許真的能相信他隻是一個江湖俠客而已。
顧長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在故意的撩撥淩奕寒,淩奕寒是個冷心冷情的人,情感不會成為他的羈絆,但是卻能成為“她”的。
她現在不僅需要機會,還需要來自於他的信任。
“你確定,這身衣服,適合行走江湖的,婢女?”
顧長歌掀開簾子出來的時候,淩奕寒正在把玩著剛好墜在手上的落葉,一抬眼就看到顧長歌盛滿笑意的眼睛。
縱然衣服的顏色很是暗沉她依舊能穿出明豔的感覺,秀麗的頭發高高的束起,飄揚的腦後,她看起來真不像是一個婢女。
“那得看你想不想做好一個婢女。”
顧長歌整理了一下袖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卸下朝服的淩奕寒似乎變的平易近人了。
“我當然想做好一個婢女,隻是不知道陛……公子你打算以什麼名頭行走江湖?”
江湖,是顧長歌毫無涉獵的領域,說真的,她還是挺期待的。
“竹隱公子!”
淩奕寒一揚手,一把成色不是很好的劍被扔到了顧長歌手上。
雖然比較嫌棄,但是顧長歌還是收下了,她比較想念自己的未語劍,不知道現在落在了誰的手上。
“落日之前要出城,發什麼呆?”
淩奕寒腳步輕盈的飄然遠去,顧長歌看著他的背景陷入了沉思,他真的好想平易近人了,主動跟她說話的頻率大大的增高。
“公子,等等我。”顧長歌一邊喊,一邊跟出去,她入戲很快。
此時皇宮裏的氣氛可沒用那麼融洽,染玉殿內被一股低氣壓給包圍著,舒縈兮看著手裏的寶劍,內心掙紮萬分,此事到底要不要與祖父和父親言說。
“娘娘,你在想什麼?”
舒縈兮被秋穎嚇了一跳,“你這丫頭,現在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我都喚了娘娘好幾聲了,娘娘不應我。”
秋穎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匣子放到舒縈兮的麵前,“右相大人的意思是,顧長歌決不能伴駕。”
舒縈兮看著眼前的匣子一陣的心驚,祖父是不會傷顧長歌性命的,可是現在皇上恐怕已經離開皇宮了,顧長歌若是重病在床了,豈不是需要皇上下令?
“皇上還在我宮裏呢,你就敢說這樣的話?”
舒縈兮心內百轉千回,最終還是將那匣子打開了,一瓶無色無味像水一樣的藥,能讓人神誌不清,渾身無力。
“皇上在正殿睡著呢,離這遠的很,娘娘右相大人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隻看娘娘的意思。
若是顧長歌在祁山露了麵,那就不是我楚國的宮闈之事了,她盛世公主的名頭畢竟還在那裏。”
舒縈兮盯著那瓷瓶看了一會,最終下定了決心,顧長歌無故病重也不是她能控製的,也不算是假傳皇命。
“去吧,顧長歌很是聰明,叫她小心,切不可露出馬腳。”
就算舒縈兮不插這一腳,安琴閣也是不得安寧,莫知對於自家主子換了一個人是毫無察覺,可楚輕卻充滿了防備。
這個假冒公主的人,不僅外貌模仿的像,就連行動和說話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轍,能夠模仿到這種程度她絕對是對公主的言行做了很仔細的觀察和揣測。
這楚皇宮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地方,不知道角落裏有多少雙眼睛,也不知道暗地裏藏著多少的能人異士。
收拾梳妝台的時候楚輕發現公主並沒有將月影令給帶走,當即心念一動。
月影令之所以是一塊光潔無暇的白玉,是因為它內裏自有乾坤,那白玉的中心藏著水銀,用特殊的方式,可以讓它跟隨內力排列成特殊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