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沒什麼,咳嗽了兩聲把眼淚都咳出來了,這個丫頭還是太小了,連碗都端不穩,念她是初犯就不罰她了,這端茶送水的事以後就別用她了。”
“我知道了。”
莫知拉了拉楚輕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出去了,還好自家娘娘脾氣好,這要是換做別家的主子,打碎了一個玉碗早就被賞板子了。
“你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是,剛剛染玉殿的人來傳話說,明日是十五日,舒貴妃邀請後宮妃嬪去染玉殿共用午膳,順便確定一下由誰陪同皇上去祁山祭祀。”
這本來也不是一件大事,但是今天顧長歌跟莫知說的那些話把她嚇到了,現在總覺得這些人都是想要害娘娘。
“也不是什麼要緊要命的事,瞧你嚇得這個樣子,我是叫你謹慎,但是卻沒讓你這般草木皆兵吧?
叫人來把這裏收拾一樣吧,宛丘安置的怎麼樣了?”
顧長歌緩緩的走到梳妝台下,把掛在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銅鏡裏倒映出她微紅的眼睛和鼻尖。
還是沒有辦法坐到那麼堅強,每一次想起還是會難過到絕望,看來她的堡壘還不夠堅固。
“把宛丘安置到楚輕的屋子裏了,因為房間不夠,楚輕就隻能暫時和我住一個屋子了。”
“好。”
顧長歌是一直知道安琴閣小,但是沒想到這麼小,也沒見著有多少下人啊,竟然就住不下了。
這一夜,淩奕寒沒有來。
“皇上,你不去後宮陪那些如花似玉的娘娘們,竟然在這裏陪我下棋?我會不會就此被記恨?”
墨塵一麵步步緊逼,一麵調侃淩奕寒,誰都知道淩奕寒是個不近女色的君王,很少進出後宮,但是這不妨礙他後宮裏的妃子一大推,能叫的上名字恐怕就有十幾個了,誰知道還有沒有私藏的?
“誰敢記恨你這個鐵麵閻羅?”
黑子落下,大勢已成,白子的優勢一下子就不見了。
墨塵瞪著眼睛挑著眉毛,就說今晚怎麼感覺如此順暢,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後來居上啊!
“跟你說真的啊,其他人我不敢說,就你那個昭媛娘娘,我覺得是真敢。
不過你就是不太明白了,你既然要利用她,肯定就不能讓她出事啊,好好藏著不就好了,這麼大張旗鼓的捧出來做什麼?就不怕樹大招風被人給害了?”
墨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老是能想到那一抹紅色的身影,想要知道更多。
“她可比你看到的要聰明。”
淩奕寒看著棋盤,這局棋已經接近尾聲了,雖然一開始他都是處於劣勢的,但是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是嘛?我看到的樣子就很聰明了,不過我聽說一般漂亮的女人都不會太聰明,要不然沒有男的可以鎮得住她。”
棋已成定局了,墨塵已經放棄了掙紮了,開始自尋死路。
“這點我倒還是很自信的。”
最後一子落下,黑棋以兩子的微弱優勢取勝,其實要是再鬥下去,黑子能贏的更漂亮,但是墨塵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你這盤棋下的這麼大,到最後會不會毀了她?”
墨塵問的異常的認真,淩奕寒有多冷血他是知道的,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他的抱負更重要,顧長歌最後很有可能成為她的犧牲品。
“你當大秦帝國的鳳凰是那麼容易被毀掉的嗎?”
淩奕寒的回答避重就輕了,他沒有直接告訴墨塵他舍不得,他舍不得那個明豔似火,卻又沉靜如冰的女子。
他不能對任何人暴露自己的心思,所以有時候他連自己都要騙過去。
“是啊,鳳凰!她是鳳凰怎麼能夠被藏起來呢?她應該是最耀眼的那個。”
墨塵這個時候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麼,淩奕寒為什麼要這麼做。
長夜漫漫,兩個精力充沛的男人真的就下了一夜的棋,墨塵叱吒疆場無人能敵,下棋也是有越挫越勇絕不服輸的勁頭。
“娘娘,這怕是一場鴻門宴啊?”
莫知給顧長歌整理著妝發,昨晚她一整夜都沒有睡好,就在想著今天會不會出什麼事。
“就算是鴻門宴,漢高祖也群身而退了啊,哪有還沒去就怯場的道理。”
舒縈兮這其實不過就是在示威,這後宮事宜還是她來做主,鳳印還在她手上,但是也不排除給其他有心人創造一些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