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剛踏過門檻。就聽見一聲公鴨嗓叫喚,“放肆,哪裏來的不要命的小鬼?獸營是你想來就來的?”一個胖的看不見下巴的謝頂男人像一堵牆一樣站在門口。
奴隸當時就跪了,哆嗦著不敢搭話。突然光線閃了一下,他被人拉著就跑。綁了一天一夜的腿腳不甚利落,也跟著跌跌撞撞跑出了獸營。
估計差不多了,公冶強鬆開拉著的手自己也累的趴在樹上喘氣。“你……你怎麼跑這麼慢啊!”白了他兩眼,逃命這個速度不怪要被揍成這樣了。
奴隸看著他都要哭了,“你到底是誰呀?你知不知道剛才那是獸營之主,人稱人麵獸心的佛爺。”
佛爺?公冶強一愣,“我不知道,還佛爺?算了吧!他該換個名字,簡直是玷汙了佛祖的威名。”一身肥油看得他都要吐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衣袖上沾染的血跡十分嫌棄。“我走了,你要不要跟自己看著辦!”
奴隸盯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跟上去。奴隸覺得這個小個子與以往見過的人都不同,他是骨子裏的不在乎,沒準是個大人物。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一片鬱鬱蔥蔥的林子,途經一條小溪,公冶強單膝跪地環看四周用手捧著喝幾口水。經山澗流淌下來的山泉水十分甘甜又冰涼,正好將去一上午的煩熱。看著奴隸跪趴在水邊喝水,他哈哈大笑:“你師父沒教過你啊,在野外要時刻警惕突然的襲擊。雖然你長得挺好看的但是喝水也太醜了。”
看著奴隸愣愣地看著他,公冶強也有些後悔嘴快,隨即拿出真絲帕子遞給他。“來,擦擦。”不見他伸手接,公冶強直接把帕子塞到他手裏。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笑。公冶強說,奴隸跟著賠笑。在路上,公冶強摘了不少果子。吃慣了珍饈佳肴,偶爾吃點山裏野果覺得蠻新鮮的。大多的野果都比較澀口,咬一口就被丟掉了。山梨酸的倒牙,山豆子紅的耀眼,山櫻桃最討厭他夠不到。
來到河邊,公冶強四下尋找終於在旁邊的空心大柳樹上找到了。他爬上樹用力扭下開關,在奴隸的驚呼聲中將吊橋放下來。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奴隸壓住心中的苦澀,第一次承認這個小個子的確比他強。
公冶強從樹上跳下來,拍拍手。“這有什麼,都是師父教的。怎麼?你師傅沒教過你!”其實,他早就知道他是奴隸。所以特意隱瞞了身份,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奶娘說,他剛滿月就被姐姐差點捂死。三歲的時候,跑出風雲殿被人推進荷塘。五歲的時候,被姨娘拐出了大宅差點死掉。所以,他不敢說他是公冶強。奶娘說就怕一次不幸運,他就回不了家了。
“奴……奴……”奴隸想說沒有師父又怕被新朋友瞧不起,吱唔半天也沒說出來。
生性活潑的公冶強一刻也不閑著,哪有時間聽這個?“好啦!我們走吧。”說完拉起他跑過了吊橋,公冶強知道他是溜進來的。一旦大人們發現找到他,就什麼都玩不上了。所以他必須抓緊一切時間,爭取在被發現前走得更遠。
安子和寧子從兩個方向非常順利地會師了,兩人憂心焦急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