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快醒醒吧,唔唔唔……”
耳畔傳來陣陣嘶啞的聲音,可自己,眼皮子卻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沉重地睜不開。
“吵什麼吵!不就是從掉河裏了嘛!她又沒死呢!更何況,這瘋子的命那麼大,你還怕她死了不成?!”
須臾,一股子刺鼻的脂粉味兒,帶著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入她的耳廓之中,話語之中,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之意思。
“小姐,您快醒過來吧,映畫已經去請郎中了,您可一定要堅持啊!”話音的主人,說話時,啜泣的更加厲害了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
支離破碎的記憶,在腦海之中重組,自己明明在執行任務時發生了爆炸?!怎麼還會有人在耳畔說話?!
小姐……
她明明是孤兒一個,自小被殺手集團訓練成了一個殺人如麻的機器,怎麼會有人喊自己小姐?!
心中暗忖時,腦海之中忽地融入了一片片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
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那些記憶,像是決堤的河口一般不斷地湧入……
杜蕊!初雲國尚書府嫡出小姐,本是身份顯赫,可奈何,父親一朝為官卻拋妻棄女,另娶他人為妻,母親臨終托孤,鄉間的舅父將她送進了尚書府。
奈何,後母容不下她,狠心將她推下了後花園的假山,腦袋著了地,瘋傻了三年之久。
這三年裏,後母命人兩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吃食隻準給些餿臭的窩窩頭,而那些少爺小姐們,更是將她當成了玩偶,三伏天讓她蓋著厚厚的棉被孵雞蛋,三九天裏讓她跳進冰窟窿抓魚。
而這一次,卻是三姨娘胡氏所為之,三日前杜蕊碰巧撞破了胡氏和她的奸夫的好事,奸夫心生歹意,想要淩辱杜蕊。
“嘶啦!”
腦海之中的畫麵,定格在了一個麵容猥瑣的男人身上,他猛地一下子,將杜蕊身上粗布麻衣扯開,露出了欺霜賽雪的肌膚,一旁的胡氏,竟然還幫襯著抓住了杜蕊的雙手,退下了她的褲子。
那一霎,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竟然掙脫兩人,拚了命的逃,卻不料,被胡氏一把扯出了頭發,撕扯之際,忽然失了手,將她推下了荷花池中。
而原本的杜蕊,卻是因為掉入了荷花池的一霎,腦袋撞在了石頭上,已經香消玉殞,即便是,人已經死了,可年幼時,被父親狠心拋棄的母親終日以淚洗麵鬱鬱而終,進了尚書府,後母、姨娘、姐妹們的欺打,奴才、丫鬟、婆子的羞辱,紛紛化作了沉重的怨念,永久的烙印了在這幅軀體之中。
現在,這個身體當中住的不在是軟弱可欺的杜蕊,而是華夏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鳳鳴殺”的第一殺手,代號邪鳳。
“杜蕊……杜蕊……我從來都沒有名字,邪鳳也隻是我的代號而已,或許這是天意,你給了我一個名字,給了我一個新的身份,從今天開始,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你心中的恨與仇,便是我的恨與仇!”
悠悠地掀開了眼簾,雖然,反應不及從前,但卻並不影響她觀察身旁的情景。
手邊,一個淚眼婆娑的婢女,伏在她的身上啜泣著,不遠處,還有一個雙手環胸的女子,她身材纖細,身著淺粉雲錦華服,眼角眉梢透露著三分算計,一手扶著雲髻,一手掐著纖細的腰肢,一雙冰冷的眸子,不但沒有一絲的焦急,反而嘴角還噙著一抹揶揄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