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策劃這次車禍是想要讓我們的身體互換回來。”
她的話全都是陳述的語氣,絲毫沒有要詢問任宣宜的意思。
早就已經將她看的透透得了。
任宣宜靠坐在椅子上,微微挑眉挑釁地看著姚欣悅,想知道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既然這樣,我把你想要的東西還給你。”姚欣悅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她臉上一直沒有太豐富的表情,偶爾露出一絲笑容,就連任宣宜這樣看了這張臉二十多年的人都會忍不住走神。
等到她反應過來姚欣悅剛剛說的究竟是什麼的時候,有些不耐地看過去,“你這是在施舍我嗎?可憐我?”
“覺得我沒有了這個身份就什麼都拿不到了嘛?!”任宣宜說得咬牙切齒,她看著姚欣悅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
姚欣悅察覺到她似乎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跟她解釋,“不,我並不是想要羞辱你。我是認真的。侵占了你的身體,這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願意將我所擁有的一切都還給你。”
她頓了頓,“除了顧雲琛和平平。”
“夠了,你說完了沒有。”任宣宜根本聽不下去,她過來,是想要和姚欣悅宣戰,根本不是來聽她這樣仿佛施舍般地給她那些東西的。
任宣宜直接從椅子上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姚欣悅的態度越是誠懇,就讓她越是感到不適。任宣宜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敢這樣羞辱她,她一定會讓姚欣悅付出應有的代價。
姚欣悅站在原地,看著任宣宜憤然離去的身影,沒再攔她。她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眸底寫滿了寂寞。
她剛剛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半點弄虛作假的意思。隻是聽在任宣宜的耳朵裏似乎變了味道。
風吹來了一些枯葉,踩在腳底下哢嚓作響。陽光依舊刺眼,照進眼底的時候,姚欣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淌淚。直到眼前已經看不到任宣宜的身影了,她才緩緩地收回自己的眼神。
自那天和任宣宜見過麵之後,姚欣悅總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會從這具身體裏消失。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根本就不再懼怕死亡。
她隻是擔心,自己要是就這樣離開了,顧雲琛和平平要怎麼辦。她的平平還那麼小,童年不能沒有母親的陪伴。
她的擔憂似乎被顧雲琛察覺到了。
他暗中調查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因為姚欣悅目前的人脈比較單純,他很快就查到了任宣宜的身上。
關於任宣宜的身份,他有了些許猜測。
隻是姚欣悅什麼都不說,顯然沒有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他的意思,顧雲琛按兵不動,隻在暗處盯住了任宣宜的活動。
任宣宜自從上次受傷了之後,手上的一切工作都暫時停了下來。娛樂圈是一個瞬息萬變的地方,沒有了後續的熱度,她很快就被別人頂替了。除了一小部分的粉絲,根本沒有人會記住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