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烈酒入吼之後的第一個感覺,辛辣而灼熱,像是能燒燙她的喉嚨一般。液體順著食道滾進了胃袋,淺淺開始劇烈的咳嗽。她的酒量不好,這種烈酒於她來說太過於強烈。
她站在原地劇烈的咳嗽,眼角嗆出了淚水。
陸之軒壞壞的勾起唇角,淺酌了一口自己杯的威士忌。欣賞她在他麵前雙頰酡紅,眼角沁出淚花的可憐模樣。
最後,見她好一些了,才極其惡劣的開口戲謔道:“我隻是希望你能嚐一嚐,沒讓你一口全部喝下去。”
淺淺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此刻喉嚨不是像火燒一樣,她一定放棄淑女修養,破口大罵。
陸之軒接收到她不悅的眼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低低的笑開。聲音像是一顆顆圓潤剔透的琉璃珠從男人的吼間滾出,帶出如音符般擲地有聲的笑聲。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他舉止優雅的淺酌酒液,明知故問。
淺淺捏緊了手的件,扔在他的腳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挑眉,看了一眼地上用牛皮紙裝起來的東西。
“你懂的,不是嗎?”看到她果然變了臉色,剛才好不容易出現的粉紅此刻刹那不見,他接著開口:“有的人會因為想要成功而耍一些不太高明的手段,進行不良競爭,比如說——偷竊商業機密。”
淺淺想也不想,大聲否定:“不可能!爾然哥才不是這樣的人!”
聞言,陸之軒不置可否,隻是微微一笑。
淺淺看著他走到窗邊,從窗外透進來的夜晚的銀輝,拉長了男人的身影。背後是繽紛多彩的夜景和霓虹燈,而她此刻的心卻是一片荒蕪。
當她看到這份件的時候,她的確是相信荀爾然的。她的爾然哥不會做這些事情,她的爾然哥就像是天使一樣出塵無暇,怎麼會做這些黑暗陰晦的事情?
不可能……
陸之軒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掃過,白色的蕾絲長裙讓她看起來像是不熱凡塵的仙,墨黑的長發從她的耳後滑出,纖細的雙肩垮下,小臉蒼白,讓人很是心疼。
但是,為了得到她,他隻好不惜一切手段。
移開視線,他看向窗外:“你應該明白,能做到荀爾然那樣位置上能有幾人?他成功、出色,但是這樣的地位和權勢,你敢說他不曾用過任何手段?別傻了,這是商界,殺人不見血的地方。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清白的,就連我也一樣。”
淺淺的身體一僵。
“隻要做的幹淨,一切都不成問題。隻不過荀爾然這次不高明,讓我抓住了把柄。如果將這些資料送到法庭,你覺得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淺淺靜默的站在原地,緩緩閉上泛紅的雙眸,有氣無力的說:“你究竟想要什麼?”
陸之軒轉身,精銳犀利的眸底倏地閃過一抹詭光:“你知道的,不是嗎?”
是,她知道。
他幾天前就說過了,隻是被她刻意忽略了而已。
他說——要她做他的女人。
從陸之軒的房間走出來,她好像丟了魂了一樣,他沒有逼她,而是給她時間考慮。
仁慈嗎?不,更加殘忍了。
因為他明知道,她最後的答案是什麼。
為了爾然哥,她怎麼可以不答應。
行屍走肉般的回到房間,淺淺房的燈還亮著,裏麵隱隱傳來對話的聲音。
她不是故意偷聽,而是從淺淺房走過,門沒有關緊,所以她才能聽到裏麵說話的聲音。
“羅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坐在辦公桌後,麵朝著窗外的景色,荀爾然出聲問道。
“還在調查之。老板,你想要怎麼處理?”
如果之前她還有一絲的不確定,那麼這個對話已經告訴了她事實。
爾然哥,確實和羅傑有關係,和這次泄密有關係。
淺淺擦了擦逸出來的眼淚,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也就是這次離開,讓她錯過了後麵真正的真相……
完全不知道門外淺淺來過,荀爾然冷肅著俊顏,眼底劃過一抹陰狠:“查查到底誰是這次泄密的幕後指使,羅傑是誰派去的人,竟然讓他出頭汙蔑淺淺。任何膽敢委屈淺淺的人,都不能放過。還有,如果有可能的話,安然科技退出這次的競標,我不想讓淺淺為難。”
“是,荀先生。”
‘砰——砰——砰——’
廣闊的射擊場上,一名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名家剪裁的休閑衣褲,凸顯出黃金比列的身材和那一雙讓女人垂簾不已的修長的雙腿。
微微東風,拂開了男人額前的碎發,露出一張魅力絕倫的五官,深刻隱帶著燦芒鋒利的棱角,每一筆的勾勒都是上帝精心下的作品,薄削的唇角微抿,卻好似無意間彎成一個淺淺淡淡的弧,帶著魅惑和性感。罌粟一樣的美人兒,還有著一雙比什麼都銳利的藍眸,而這雙眼睛裏也有著世界上最美麗的光華。